她不知过了多久后才睡醒,外面是熟悉的地下停车场,身旁有纸页翻动的声音,身上搭着一方绒毯,迷迷瞪瞪地睁眼,突然想起她是和曾子夏在一起接下来还有事,急忙想起身,被安全带箍得跌回座位。
她睁着两只大眼,偏过头去,发现了盯着她忍住笑意的曾公子。
「为什么不叫醒我。」话竟比脑子更快,提前某人半拍开口,莫名地,她就有了阻断曾子夏讲话的胜负欲。
「嗯……」他短暂地思索了下,爽快道,「好吧,是我不对。」
她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整个人被毯子缠住了,无法挣脱,曾子夏解了她的困境,又将她的安全带打开,才下车道,「走吧,看看阿姨给我们做了什么好吃的。」
她被他牵着手带回去,还是那间空阔的公寓,她坐在餐桌前,看着曾子夏变戏法一般从保温箱里拿出一道一道的菜。
「想不想喝果汁?」他放下盘子,如玉般的手指将衬衫袖口打开,向上卷了三迭。
她抬头望着他,突然脑子抽筋道:「如果我说不要呢?」
「我想喝茶,我想喝普洱,想看你煮茶。」
他听得有些诧异,却极为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现在就要喝吗?」
她沉默了,觉得自己好像不该突然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那你等一下。」转眼,人进了厨房,用盘子帮她装好了各种各样的食物,示意她跟他走。
他们在这房子的七拐八拐处推开一扇快三米高的无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古色古香的茶室。
曾公子将她的盘子放在茶桌上,又拉开一把围椅让她落座。
「烧炭火有些慢,还是用电炉吧,好吗?」他站在她背后,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小方空间里,却十分认真地弯下腰问她。
她脑子不怎么好用地点头。
那人得了首肯,又细细帮她把筷子摆好才忙碌起来,烧水,选茶饼,煨了几瓣带皮的橘子,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比帕子更白净的手,洗茶,煮茶,撇去浮沫,淋浇茶壶和茶杯,出第一道茶汤……
她一边呆呆看着,一边夹起一筷子分外不合时宜的米饭吃到嘴里。
茶泡好了,他用一个漂亮的水红色颜色釉瓷杯装了茶递给她。
「怎么还吃到嘴边去了。」他放下茶盏,洁白温热的手指在她嘴角处抹了一下。
「怎么又这样看我,每次想撒娇时都用这种眼神吗?」他又捏了捏她的脸,有些调皮地眨眨眼睛,「袋袋,若是你现在又要我点一套茶汤给你,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她收回了眼神,有些不自在道:「你其实可以拒绝的,不用对我过于好。」
她喝了口茶,加了少许柑橘和蜂蜜的普洱,清润,酸甜,润肺养脾,静气凝神。
他从另一侧转出来,坐在她旁边给她添茶,托腮道:「袋袋,我想吃虾,你要喂我。」
她的眉毛不自在地皱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地想着,果然喝人的手软。
后来她认认真真地喂他吃了许多菜,也喝了很多茶,吃完晚饭曾公子又拉她去钢琴房,弹琴给她听,琴音破碎舒缓,她也已经是困得发懵,坐在琴凳上,往身旁人的身上一靠便睡着了。
再醒已被放在了床上,她的眼睛睁开一丝缝隙,身上却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了睡衣,她半梦半醒地问了头顶上的黑影:
「你为什么这么做啊?」
然后她好像听见一个很温柔的声音,用很坏的样子在她耳旁低语。
「袋袋,你知道怎么饲养刚接回家的小动物吗?」
她感觉有人在她唇上吻了又吻。
「一是要注意饮食,二是要注意不让它受到惊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