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翻了个白眼,在对方痞痞的笑容下,觉得自己是个蠢蛋。然而他还是没有拒绝学妹的邀请,他们又去了酒吧。身上的矛盾相互交叠,分明是不愿,却没有阻止他们去跳舞、却为此忌妒、为此生气,进而放纵……太多的不该一层又一层、随意的堆叠而上,形成了如此容易崩坏的现状。
原来啊,原来曾以为的友情,都抵不过一次错误、一场性向的揭露……轻叹在夜里特别明显,止不住的叹息连带着鼻酸,杜若在眼泪掉下来前把脸埋进了手臂。
他吸了吸鼻子,将想哭的感觉透过深呼吸冲淡,他不哭,他没有对不起谁……他的行为是好是坏,只能后果自负,在慢慢平静下来的呼吸声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这世上他唯一需要解释的,就只有一个人。
下午六点半,从系馆出来时天已经半黑,杜若将原文书丢进脚踏车,侧面馀光捕捉到了走过来的身影。
「可以载我一程吗?停车场离这里好远啊。」
穿着轻便不掩他俊美的气质,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些撒娇软糯,让他整个人柔和了起来。
看着罗鳶不知从哪里走出来,杜若有些意外,「……你怎么会来?」--我们不是约好了。
他没说出口的的话让对方续上了:「虽然约好了,但今天有时间,就想进来走走,顺便等你。」
「唔,车子没开进来吗?有等很久吗?」
罗鳶已经靠近到一臂的距离,摇着头:「呵,都说进来走走了。」
「喔,也是。」他把车子牵了出来,倒是有点尷尬:「那我们走吧?」
「不骑车?」
「啊……」面对好奇,他更加尷尬了,「可我后座有点小……我不确定能不能载你。」
「呵。」罗鳶却是露出愉快笑容,歪着头,「那我们试试?」
他握上了手把,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握在了杜若手上,杜若不理会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让出了空间。
罗鳶把车子牵上马路,让杜若骑车:「我上来了?」
「唔,嗯……」
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紧张起来,对方没有选择坐姿,而是站在后座,扶着他的肩膀。刚啟程的时后有点歪歪扭扭,很快就找到重心。
「可以吗?」背后的人手心有点热,透过薄薄的布料彰显存在感。
「嗯,没有想像中的重。」
「呵,是吗。」他好像很开心。
然而马上就遇到上坡,杜若气喘吁吁的上不去了,罗鳶倒是更开心了,下来跟他换手:「体力活还是我来吧。」
搭着对方的肩膀,杜若有些联想,有些,不经意的心跳加速。
其实,是不是有钱人,他不觉得特别重要,其实他也只是,想要像现在这样简单的愉快而已。
如果等一下要说的事情,他不能接受,这也许,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在萧萧的风声之中,杜若收了收搭在罗鳶身上的双手,有些希望,这段路能够走得再久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