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绘蛋糕示意图)(上次那颗蛋糕很好吃呢??)
喔~好啦,我知道,你会说因为摆盘--可这不就把汉堡拆开在盘子里就变成oo拼盘的概念?--我想这样说,你大概又要生我气了。
小若,其实我那天去看你时,还遇到了你妈。我们在外头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你妈叫我别再来找你了。她说在灵堂前骂我是兇手的那些话其实是气话,她听说我被警察调查,又听说我们那天在图书馆前吵架,就以为我跟你的死有关。可她没有料到我会当场反驳,还在眾人面前说其实我爱你、一直喜欢你(字跡变轻)……那天之后我就一直没见过你妈。连来你送进来这里,都是我透过其他人打听到的。
她叫我别再来找你了。你知道为甚么吗?
小若……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看见?那天,你有没有听见?还是说其实你根本不在意我爱不爱你,告不告白?
呵,也是……不然你就不会骂我了。
我错了。
小若,我不该骂你的,不该说那些让你难受的话。你知道吗?(涂改,看起来像是「我真的觉得那人有问题,我有时候也会想」这整段都涂掉了)我觉得她说得一点也没错--我觉得,是我害(停顿的墨跡)死你了。是不是如果我们不吵架,你就不会去那人的店里?不会离奇的受害,道路监视器拍到你骑车离开、还有回宿舍停车的样子,但他们根本不知道,你不会那样走路!没有办法查出你受害地点,宿舍的床上甚至没有血跡,叫我们怎么接受?你被人生生掏出(笔跡颤抖)……对不起,不说这些了。
(泪痕)
啊,刚才说你妈让我别再来找你了,她说,你都走了四年了,我转系也转了,你的死不应该成为我的执念。既然,进了鑑识组,那至少以后多帮帮其他受害人,那就很好了。多为自己以后打算,找新的对象,别再想你了。
呵,她让我别再想你。
但她不晓得,当我因你的事失眠的时候,也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让我从疯狂的边缘中回来。这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更何况,我也不想--小若,我总是在后悔啊。这些年,看着手机里存着的那些照片、影片,我总觉得,你不曾离开我,只是你的时间停在20岁,而我的,还在继续(涂改,整段涂掉「我一直在老去,会不会有一天我们相遇了,你却不认得我了」)我往前走也遇不到你,我回头,你也不在原地。我不知道,除了来你这边跟你说说话之外,哪里才能让你听见我的(字跡糊掉,应该是「声音」)?
不知不觉又说了这些……你也不知道想不想听,不过,我有个好消息,最近又出了一件挖心的案件,这次我们拦住了,连媒体都没能挖出细节,死者也是个年轻人,19岁,他被人发现陈尸在河堤边。你知道吗?他死前被监视器拍到跟那个男人离开。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我记得那男人的脸,但他的名字,职业都跟我所知道的不同,我们正在调查他的底细。我在想,你的死,会不会也跟他有关?
小若,保佑我。
***
套房里的书桌前,李若唯拿着笔小心翼翼地在字跡旁边备註他的解读,专注让时间似乎因此变快了,等他抬起头时,才发现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将纸张拿起来吹了几下,让墨跡乾涸。他的字小,那人的字间格大,正好容纳他的註解。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件事,李若唯第二次看今天的信时想……大概也不是最后一次。第一次是恰巧,他来祭拜时间太晚了,几乎都要五点了,因为被拜託,看他风尘僕僕的样子,李若唯才好心让他上去。结果他都还没走到楼梯口,就传来对方凄切的哭声,李若唯有点尷尬,站得远远的,没多久,那人才红着眼眶出来,跟他道歉。还有拿了封信,说想烧给人。李若唯搔了搔脑袋有点为难,依规定不能乱烧--可看对方悽惨的样子,鬼使神差的点头收了下来。
第二天也忘了这件事,一直到几个礼拜之后才在找东西的时候从抽屉里翻出陌生的信封。一时没防备拆开了,才想起来。但也看到了信里的凄切悲楚……他忽然意识到了,楼上那个是前阵子新闻很红的挖心大学生。然后,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又在贡桌上收到了遗留的信件。
目光望着眼前的落款,舌尖不由自主地随着唸出这人的名字,回想起傍晚的短暂交流,似乎就不能承受的乱了心律:「原来进了鑑识组……好厉害。」
手指下意识的在纸上滑动,一次一次的阅读中,那些心殤与深情,似乎也随着文字走进他心里。目光停留在落款上,名字再次跃上了舌尖。甚么样的人能让他爱得这么深,这么痛?他每次来看他时,又跟那个「小若」说了甚么?
李若唯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不经意涌起的感觉压了下去。又看了几遍之后,他重新提笔在落款后面加上自己的话。才把信重新摺好收回信封中,从抽屉里抽出来的,是一个收纳夹。里头每个相同或不相同的信封都来自同一个人,依照信封中的编号跟日期将新的放回去之后,又抽出了另一封信来读。
灯光下,将他的背影拉出一道了弧线。
***
祝你好眠。
胡林。
--晚安,胡林。
***
(番外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