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紧掐住的腕骨传来阵痛,但我已经习惯他的凶狠暴戾,依旧扬起灿笑,眉眼是写不尽的万种风情。
「嗯,让我再死一次吧,就在这里。」
之后我们在浴室做了两次,宣洩似的痴缠近乎疯狂,到后头我能洩出的只剩清澈,数次高潮后的意识轻如浮云,还是萧衍把奄奄一息的我抱回床上。
再次甦醒时,天已经亮了。
率先映入视界的不是混凝土墙,我眨了几下茫然,这才瞧清眼前肉色是萧衍的后背。他面向墙,我则像个襁褓中的婴孩蜷在他后方,一隻没有安全感的手抵上他的背脊,用以确认对方是否还有呼吸起伏。
真好。人还在,咬痕也在。
我盯着宽阔的后背半晌,回想昨晚的依偎,画面歷歷在目,耳边馀音绵延,下腹甚至出现湿黏的幻觉,心中窜起一股意犹未尽的火,火苗烧到脸上变成食髓知味的笑容。
我弯曲脊背,与萧衍窝得更紧,用脸颊蹭了蹭温热的身躯。
要是温情能永存,那该有多好,死也足矣。
突然间,头顶的人突然动了动,似乎是被我蹭醒了。我驀地一僵,不敢轻举妄动,睁睁瞅着萧衍伸手往后背挠了几下痒,随后乾脆整个人翻过身,换个姿势熟睡。
萧衍的眼睛紧闭着,瞧着安详,我暗自松口气,继续窝在这片刻的安寧,趁机端详起他的面孔。
萧衍长得好看,不同于我的阴柔,他的线条是刚毅俊朗,但轮廓总浮出不符年龄、不衬面貌的阴沉气质。他不像道上人是刻意张扬的凶狠,骨子里藏有内敛的凌厉,被那霜意涔涔的眼神一望,更叫人退避三舍,打从心底发寒畏惧。
记得他带我回家的第一天,我也受过眼神的洗礼。
那时在一辆厢型车上,车内烟云裊裊,燻得我有些呼吸困难。萧衍坐在我旁边自顾自地抽菸,虽然第一印象不差,但毕竟是初次见面,我不忘警戒身边的陌生男人。
他斜眼瞟向窝在角落的我,视线扫过的剎那,似有股冷意刺入四肢百骸,危机警铃大响,我下意识抓住车门把,准备随时跳车逃跑。
萧衍静静观察了我一会,脸上没什么表情,下一秒却好像读懂我的心思,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他放下夹着七星浓菸的手指,撇过头望着窗外远方,褪去霜雪的眼底蒙上一层阴鬱,「七天后,你我就毫无瓜葛。」
不知为何,我从他的话里听出几丝无奈,像是刚捡回浪狗的主人,对宠物的呲牙裂嘴感到无能为力,只能试着放缓身段哄着。也因为如此,我从此放下高高叠起的戒备,收起獠牙,小心翼翼地舔拭讨好这七天的主人,如同他期望的那样乖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