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留那么长,不怕看不见路吗?」
这是他盯着我打量时,脱口而出的话。
他的气息带点烟味。我记得我没有回答,只是任他捏起下頦,任那双凌厉的眼睛依依扫过我的面庞。不论手指或是视线,他的力道都太过强势,就算被盯得不适,下巴甚至隐隐作痛,我也无从闪躲,只能像隻躺上砧板的羔羊,枉然挣扎着,待他宰割、判我死刑。
但是他没有举起屠刀,反而扔来一条再平凡不过的发圈。
「头发绑起来。」
绑头发的工具有很多种,例如橡皮筋、发圈、发带、细绳,甚至是人的双手,都能让凌乱不堪的发丝拢成一团发束,多么简单。
而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了我像样的发圈。虽然往脸上扔得不轻不重,心却像是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有点疼,疼得我红了眼眶,酸了鼻腔。
他啊,圈住了狼狈不堪的我。
回忆随着脏水流进排水孔,我盥洗完毕,接着返回卧室。
即使没必要出门,我也习惯换套衣物,因为不换下睡衣的话,我会毫无意识地懒散起来,那感觉像是灵魂还黏在床上,让人一整天都昏昏欲睡。
就如同整间房子的简约,衣柜里的衣服也是同样风格的单调。我没有多想,随意挑了件不合身的字母t恤,配上顏色鲜艳的运动短裤。
很突兀的穿搭,但他说喜欢我穿他给的衣服,所以我也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