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卿囹的婚姻并不是经歷了什么刻骨铭心或是甜蜜爱恋才走到的。而是像宿命那样篆刻在卿囹的人生里,他就是必须娶他。肖衍也是一样,他就是得要嫁给这个男人。
乍看很浪漫,可其实很现实。
当然他很喜欢卿囹,卿囹也很疼他,可这样的婚姻该当如何聊表情意?
也许他们之间的情爱也不过是宿命带来的。
卿囹透过那么一眼,惊鸿一瞥自此上心,千方百计地想得到他,可他那迫切的渴求几近疯狂的佔有到底是源自于什么?那么一眼,不可能是爱。
虽然他的解释是说他在被误为弥多悲惨的人生里是因为能与自己共感,体会人间才得到救赎。可事后回想,卿囹的确是一个内心极为强大的人,他有可能因此……
肖衍甩甩头,索性不想了。
卿囹不管爱他与否他们都得结婚,至少卿囹对他是真的很好,那些情意也都像是真心,那又何必追根究底?
这么想以后,感觉就好点了。
肖衍提起笔,终于在那张惨白的纸上写下几行。
不知道卿囹写好了没有?
肖衍闭上眼,再次与他共感。
只见卿囹已经离开案边,他站在窗边看着阿努亚的景色:“肖衍有好好吃饭吗?”、“人间的巨变起始原因真的是因为阿努亚的记忆復甦吗?这感觉起来像是一个连锁,先是破除阿努亚被禁錮的记忆,再来是人间的变异,随后才会是皮犹尔性食同类的诅咒……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什么?这简直像是考题一样接踵而来。要能顺利解决诅咒……肖衍会回去人间吗?”
肖衍猛然断开了共感,他还真是一点没想过这个问题……若诅咒破除,人间如常,皮犹尔族也不再性食同类,那他还有留下的意义吗?
他为了诅咒而来,当和平与希望再一次降临这片土地时,他又为了什么留下?
他是人,而卿囹是神灵。
当诅咒破除,他将不再受到奥斯祝福,那么,既非预言之子也无法替阿努亚诞下继承人的范西丽莎,到底有什么理由留下?
想到这里不免心烦意乱,肖衍躺回了床上,这不过才一天的时间……身旁没有了卿囹逗他让他分神,一颗脑袋便只能这样胡思乱想,把每个问题的答案都塞进死胡同里,鑽牛角尖。
第二天的早晨,彩织来了。他带着一些华美的首饰走了进门,大摇大摆的。
「喂!几点了还不起?」他一把拉开了肖衍房里密不透风的窗帘:「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整整三天不能跟爱人缠绵?你还有脸睡?」
性食同类的问题显然不影响彩织恩爱,他们总有办法。
肖衍睁开眼看着他:「……哥哥大人……」
「讲什么东西?给我起来。」他看起来心情大好,听说阿努亚记忆復甦以后他终于和墨羽把话说开,从那以后,便是如胶似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墨羽舅舅呢?」肖衍坐起身,一面问道。
「他去卿囹那里了。一人负责一个速度比较快。你瞧,这是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他把手上那成堆的华丽东西丢到床上:「我的弟弟华丽的像一隻孔雀,而你总是这样像隻野鸡。你瞧,装点一下自己不行吗?」
「哥哥大人,你没有想过野鸡之所以是野鸡就是因为他不适合华丽吗?我寧可当野鸡。」
「胡说八道,都要加入皇族了至少得有点样子,别丢我们的脸。」彩织一面说道,一面把宝石套在肖衍头上,他还穿着睡衣,看上去有些突兀:「稍作打扮也不会怎么样,在高位总是凄凉,尤其要是成为阿努亚的母亲更是如此。皮犹尔人给人类不一样,我们冷漠自私,只顾自己的利益,在这里是不可能有什么温情的。你跟卿囹必须互相扶持,只可惜他也是一个不论怎么追逐也仍旧遥远的男人……」他意有所指,而肖衍全然明白他的意思。卿囹的远,他太知道了。那个男人即使将你拥在怀里也依旧遥不可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