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微微笑着:
「现在身为妖怪城主,还这么害怕妖怪可怎么办?」,他在地上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月璃轻勾起了嘴角:
「不过…,那孩子是人类吗?」,他看向了安辉。
「嗯,是我们新找的保母。」,魅轻笑道:
「我今天来,是想找你要些安神薰香。」
月璃闭上了眼:
「你的妖力控制上出了问题吗?」
安辉能感觉魅在听了这个问题后有些愣了愣,可他很快的便又端上笑容:
「怎么可能?我是替凤麟……」
「老夫以前便说过了吧?凤麟守护的是你的心脏,因此他的情绪和你是流通的。也就是你为了什么动摇了,牠才会暴躁。到底就是你对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控管出了问题。」,月璃站起身,他高大的不可思议,压迫性的身高顿时让房间变得拥挤。
他走到了柜前漫不经心地拉开了抽屉,随手拿了包药草丢到了魅眼前:
「这是给你的,你的鸟可没半点毛病。」
安辉还真是头一次见到魅这般吃鱉。
「对了,」,月璃坐了下来:
「关于你的心脏……」
魅抬起脸,有些激动:
「你有消息了吗?」
「消息便是刚刚得到的,还热着呢。」,月璃笑道:
「老夫说过了吧,血树里的心脏之所以看得到拿不了,那是因为你所看见的只是你心脏的投射。你的罪孽太深,因此天王才派遣天兵下凡取走你狂暴的心以及过于强大的部分妖力,也就是因为没了心脏,你现在才得以这般对自己地情绪以及妖力控制自如。」
安辉听得认真,所以在丢失心脏以前,魅并不是像现在这般从容吗?况且魅现在如此强大的力量竟是已经被封印过的?!
「我的罪孽究竟是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血树又是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会投射在里面?真正的心脏和我的妖力又在哪里?血树它是否为一种相连的结界?」,魅又问道。
「这部分丢失的记忆和心脏相连,天神之所以取走你的心,便是因为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残暴与嗜血,而血树里头流淌的便是拥有你心脏之人的血。」,月璃吸了口菸:
「一旦那人死了,血树也将枯萎。」
「要是杀了他便可以拿回心脏吗?与我的心脏相连之人,是被派遣下凡的天兵吗?他现在在哪?」,魅显得有些激动,他倾身向前,眼眸里闪烁着野兽般的杀气。
他的模样让安辉有些不安,他转过了脸,不敢看向他。
「唔…,照理来说,那天兵取走你心之后便应该立刻返回天庭。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他的法力无法完全封印你的妖力以及心脏还是什么的,总之就结果来看他不但没能顺利封印你的心脏,反被你的混沌之气反噬成魔,夺走了你的心。」,月璃轻声说道:
「他也因此被贬做凡人。可他身上属于你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并未被取出善后,就这么跟着他转世成人,连同你的妖力被封印在凡人的躯壳里。」
「……人类?我的心脏在人类体内?他有办法承受吗?」
「显然在老夫看来是可以的。」,月璃闭上眼:
「你丢失的心脏,就近在眼前。」,细长的金属烟斗被他缓缓抬起,指向了安辉。
「……」
「……」
安辉和魅,相互对视着。冷汗渐渐爬上了安辉的背脊,魅刚刚…是不是说要杀了拿走他心脏之人?
「要是老夫所言没错的话,你的情绪开始有些难以控制,妖力波动,都是在这个男孩出现以后吧?因为他便是你的心脏,你那颗狂暴嗜血充满罪孽的心。」
「我的心脏,在安辉身体里?挖开我胸膛的人,便是安辉?」,魅轻声问道,那让人迷醉的嗓音现在在安辉耳里便如同安魂曲。
「胡说八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就这么举起手指着月璃的鼻子大骂:
「你有什么证据显示他的心脏在我这里?!」
月璃对他的冒犯一点也不介意,他冷哼了一声:
「何必要证据?魅肯定比老夫更清楚了。躁动的情绪、难以压抑的妖力。失去心脏以后,都多少年不曾如此了?况且…,若老夫所言没错的话,你的胸口应该有一道胎记吧?方便让老夫看看吗?」
安辉愣住了,他胸前的确有一道胎记。
他拉开了领口,而一见到那胎记魅的神色便不太对劲。他轻抚着安辉雪白肌肤上那淡红色的胎记,那不明显的痕跡随着他的抚触渐渐浮现:
「这跟我身上的是一样的。我被挖开的胸口,癒合后也有一样的痕跡。由此可见,的确是你以相同的术取出我的心脏又放入了自己体内。」,魅低声道,一面替安辉拉好了他敞开的领口。
「这…这…,我……」,安辉急的话也说不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说也奇怪,魅和那妖怪城城主在揭发安辉便是魅的心脏抢夺之人后,反倒都一副没事的样子寒暄着。
两人从妖界的股市一路聊到妖怪城每年都被课了多少税……等等。
一直到他们回了家,魅仍旧态度从容,丝毫没有半点多馀的情绪。
可他的一往如昔,反倒让偷走心脏的安辉越发的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