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慈悲: 三生有幸火红色的鞭炮被高高吊起,霹靂啪啦的,把萧晦炸得眼前全是烟雾。
「要不说人家还以为我出狱了不是出院了。」他笑道,看向了来接他的梁辉群:
「我说二哥,你这阵仗未免吓人了。」
「冲一冲你那一身晦气,别倒霉了我。」梁辉群没好气道:
「我都听说了,你那名册的事情到底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现在知道他们每个人的交易金额了。我也没兴趣公诸于世,所以很简单,我给他们都放了消息,让他们要不想被公开就拿着当初交易金额的十倍来买,当作封口费,三个月后没给钱遮羞的,我就公佈名字。」萧晦笑了笑。
「十倍?你这根本就是玩火,你也不怕引来更多杀意?」梁辉群替他开了车门,两人坐了进去。
「怎么说呢……要是他们都像沉威明那傢伙这么短视近利,那我想他们也不可能一直沉默至今。有更多人应该是更嚮往花钱消灾的。」萧晦又道:
「虽然我在西面本就是捞政府的钱在生活,可是你看现在我家都被烧成废墟了,娱乐城势必得花很长时间重建,我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只好跟他们要了。」
「不过你真觉得这样就行了?说不定卖给媒体或是法院你能得到更多钱。还能多一份保障。」梁辉群掏出了菸,想起萧晦刚伤癒,便又收了回去。
「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讲白点刻薄的人没朋友。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钱对他们而言都是小事情,要是官职不保那才是大事。他们爱的是地位是权势,钱那种东西不过是这两者的陪衬品。有了权会害怕没钱?我能确保他们一帆风顺,也能跟他们相安无事。不过一物换一物,他们官场上需要的顶级招待所,我可以免费提供招待,可此前的重建费用他们也得给些钱。」
西面果真就像是废墟,萧晦远远的只看见自己家完好如初。
「这林三就知道放火烧,不过他到底还是不敢烧了何朔风的房子。」萧晦喃喃道,音量不大不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对着梁辉群道。
梁辉群也有些悵然,这娱乐城到底是他跟着何朔风一点一滴弄辉煌起来的。他的年少时期也全在娱乐城里渡过了。看了也难免惆悵。
不过萧晦倒是振作的很快,因为他一进庭园就看见花圃的花全开了,就连洒水器也修理好了。
「梔子花。」萧晦笑了:
「这可不好种。」
梁辉群没跟着他下车,他还得处理太多狗屁倒灶。
萧晦进了门,只见姜慈良还没回家。今天之所以是梁二哥去带他出院,便是因为姜慈良必须跟寅刖回组织一趟。
寅刖承诺要替他消去一切记录,以后姜慈良便是萧晦的人,堂堂正正。
春暖花开,光阴流逝的很快,以至于萧晦都没发现自己究竟换了几次冬装又穿上了多少次夏衣。
他在家里晃着,看看他不在的期间姜慈良都干嘛了,其实姜慈良大多时间都去了医院陪他,可后来萧晦总捨不得他窝在那张小床上,便老是赶他回家。
姜慈良把家里保持的像是萧晦没离开过,到底是隻忠犬,萧晦笑了。
可当他在被褥里翻出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时又忍不住鼻酸。姜慈良总是行单影隻,做什么判断都果断乾脆,办事俐落,可其实他内心柔软害怕寂寞。
他从不说,可却愿意翻出肚皮让萧晦看见。
那是他的忠诚,也是萧晦最为不捨的。
门口传来了钥匙的响动,萧晦迎了出去,起初那双眼仍是如同初见那般充满着防备与死气沉沉的生无可恋,可当他眸光终于望向他时,那一剎那,他眼底全是漫天星辉,萧晦静静地看着,在他双眼里那片幽静璀璨的宇宙里找到了自己。
「你回来了?」姜慈良走了过来,萧晦没等他,他等不了他慢悠悠的步伐,萧晦朝他跑了过去,一跃而上,姜慈良愣了愣连忙接住了他。
「我爱你。姜慈良。」
九死一生却依旧相伴,鬼门关前虚晃了一圈的萧晦实在找不到理由再把爱藏着。
《几年后》
俱乐部里躬筹交错笑语连连。
「唉!谁都可以,就是他不行!你没听说吗?西面的笑面虎身旁那隻公狗可不一般。你也别想看人家生的美就打人家主意。」
「你说的是姜慈良?」
「就是姜慈良!不过我听说萧晦把北面重新整顿了,那里现在全是博弈场,那小子可真精明,又捞了一笔白花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