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晚临时来了事,等会儿吧,我饿……」
瘪着嘴蔫噠噠,可怜兮兮的对他伸手,林耕未自然地把手上的袋子递过去,怎料他把东西接过去,转手放在桌上,双手一张就直接抱住了他的腰。
「坐下,先抱抱。」
边说还边在肚子蹭了几下。
第一次被这样偷袭的时候林耕未有点肢体僵硬,可几次下来,大概也慢慢习惯了,所以这次虽然有点意外,也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佘令禹把头发给剪了,两鬓剃得几乎能看见头皮的长度,其他的短发抓起来就很有型,但一个晚上熬夜下来,再有型都乱成鸟窝,虽然被蹭得有点痒,也没想要推开他。
他顺从的坐了下来,对方把他当抱枕搂住了,两臂有力的环着他,温暖都渡了过来,蹭了几下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就不动了,林耕未看他脸都埋在他肩膀上,反手摸了摸:「有抱就不饿了?」
他的呼吸放缓了,半晌才说:「我现在才知道,帆蚣为什么把兽世设定得那么坑人。」
「……为什么?」他的话让他心中一跳。
「如果爱人跟小孩都留在了那个世界,你今天醒来了,甚么都消失了,还会觉得这是自己的世界吗?」
「……」几乎转眼就联想到了,反手搭在对方肩上:「所以,昨天遇上的事,就是这件?那个人有记忆?是醒来就有的?」
佘令禹微微点头,叹了口气:「她是最早的一批受害者,是个女孩。昏迷了将近1年,依照六爷告诉我的时间比例,她在兽世待了十几年。跟你一样,是梦见了自己的事,几乎花了一整年才想起那边的一切。」
「……可她怎么知道兽世的秘密?」
佘令禹摇了摇头,「其实她并不知道,只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昨晚闹了近一个小时才让警察带走。」
「你们……报警了?为什么?」
「她说自己在兽世过得很好,有夫有子,是我们害她回到现实,是我们害她跟家人生生分离,要我们负责,不然就把这事抖上媒体。」
虽然这件事听起来逻辑很顺畅,但细想就觉得不太对:「……她应该是死了,才能回现实吧?那,也已经……是要你们负责甚么?」
佘令禹抿了抿唇,脸上稍微有点訕訕:「……这话我不能说,我哪来『资讯』知道这种细节。」
「喔……也是。」
他捏着他的手指,「可我那时,看她那样,就想到了你。就觉得……」
「……觉得?」
佘令禹的表情有点微妙,似乎有点訕然:「说实话也许你会生气,可我那时觉得,还好,我家主脑把兽世设定得那么坑,你才不会想回去。可我又觉得,这样想太对不起你了……抱歉,我好自私。」
看着认真对他道歉的男人,其实就像有羽毛搔在心底一样,软软的,痒痒的,心生颤动。回头说起来,他还是幸运的,因为无论那些记忆如何,最后他都遇见了眼前这个人。
所以他顺从心情,捧起了他的脸,吻开了他蹙起的眉:「我也很自私,我不想要跟他纠缠,连死我都不怕。还好,我回来了,那些事,那个人,慢慢的不会再影响我——你的自私,如果是喜欢我的话,可以一直喜欢我吗?」
他回应了他的吻,脣吻温热,低喃动人:「可以、当然可以、可以可以——」
亲一下就说一句可以,没甚么大道理,就是傻呼呼地重复,林耕未有点想笑,露出了笑声,便在他的眼底捕捉到开心的光:「唔,你笑甚么?」
「笑你——唔,可爱,嗯——」接吻像在较劲,他咬了他一下,他就把他推在沙发上,佘令禹的重量都压过来,亲他,吮他,林耕未搂着他的脖子,做最后的挣扎:「唔,我饿了,不要——肚子饿——」
他的声音不大,半真半假,只不过身上的重量转眼轻了点,身上的人在发喘,却还抬眼:「……真的?」
人家都停了,他也不做放羊的小孩,点头,明知故问:「你不饿?」
「我饿……」尾音拉长的,有点委屈似的,林耕未又推他:「那起来啊。」
佘令禹又凑近了:「再一下?」
啾了一下,真的退开了。
看他坐起来的样子……只差没在脸上写,「要亲亲,要抱抱」;「踩煞车,好可怜」,横批「欲求不满」。林耕未怎么看怎么可爱,搓了原先就乱成鸟窝的脑袋,凑在他耳边讲了一句话。
佘令禹抬眼看他,没好气似的一笑:「就会给我灌迷汤。」
「真的。」
林耕未啾了他一下。
佘令禹笑了笑,压住他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最喜欢你了,你对我最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