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写完了将笔记收回去,对方露出了想睡的样子,他跟着走出房间,又在一两分鐘后看他拉好被子要睡时,终于没忍住:「……你不好奇吗?」
对方歪在被子里,真心好奇的样子:「嗯?甚么?」
「……唔,我说我记录着之前的记忆的时候,你不会好奇吗?」
他有点彆扭的回答,却让佘令禹笑了笑:「好奇多少都会,只不过你想说的话我就会听,对我来说,不一定非要看你写了甚么。」
话说得很有道理……但就让人很喜欢。
这话有魔力地令他放松,可情绪松懈下来之后,林耕未才发现原来刚才心里的小彆扭又跑出来逛了一圈,「喔」了一声,「那没事了。」
道了声晚安,想要转身出去,却不防后头的偷袭。重心不稳地滚到了床上,佘令禹的浅笑声中被翻正了身体,清新的皂香就窜进了鼻腔,唇吻碰触之际,手指自然的放在了对方的肩上:「唔——」
他的吻带着一点强势,却不至于让他无法呼吸,就是绵绵的,碾磨着唇,勾缠着舌。
「那如果我问了,」低喃的问句彷彿有些魅惑,有些情绪,吮着他舌根的话语都有些黏糊,「你要让我看吗?」
林耕未因为需要呼吸而扬起了头,「唔,嗯——要想想。」
他的心跳有点快,可却因对方的笑声而放松了下来,佘令禹笑着亲了他好几下,撑起了身体,拨了拨他的头发才道,「你真可爱。」
「不会觉得很烦?」
「嗯?怎么会?不说的话,怎么知道在想甚么。不管是你对我,还是我对你,我喜欢这样有话直说的你啊。」
温然的话一次次的敲击他的心房,被打动,被触动,其实有时林耕未会想,也许对方不需要这样接近、配合他,其实也许他可以去跟别人,而不是跟他在一起。每当他表现拒绝或者彆扭的时候,其实也提着一丝紧张,觉得也许会把气氛弄僵。
可佘令禹每次都能处理他的情绪,让他放松下来,或者越发打动他。其实当对方说喜欢时,他又何尝不是被吸引,越发欣赏或喜欢他呢?
这样的心情之下,让他捧起他的脸靠近,亲吻柔软的唇,温热悸动从接触间游走到四肢百骸,他对他说:「谢谢」的时候,佘令禹却搂住了他的腰让两人越发贴近,「谢甚么?」
「谢谢你喜欢我。」
「呵。」他拨开他的头发,眼中的光芒如同星辰闪烁,「你不也喜欢我吗?有甚么好谢的?」
「唔,也不一定要是我啊。」
他歪头想了想,「也许吧,心动之前不一定要是你,」他抓着他的手,贴在胸口:「可心动之后,就是你了啊。」
掌心之下的跃动一下下,搅乱了他的平静,不经意感觉跳上他的心头——如果他在说谎的话,他也一定看不出来吧——可是他选择了相信对方,这些话变成了真的、衝破了他心防的情话。林耕未将视线锁定在那双棕色的眼眸上,他也许还是让过去改变了,但这也是他的真话:「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这些是谎话的话,我可能会杀了你喔。」
佘令禹眨了眨眼似乎在确认他是说真说假,然而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一手与他的指头扣在一起,一手抚摸他的脸颊,在眉眼间的变换神色未曾逃过他的眼,依旧真诚坦然:「但我是说真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会有那一天。」
不知道为何,他却鼻酸了起来。
不是说:好,让他杀。而是说:没有那一天,因为那些话是真的。
怎么有人这么犯规……鼻酸像是越过了堤防的水流,涓涓的,衝破了一个口之后又波浪滔天了起来,林耕未吸了吸鼻子,眼眶就不受控的泛起了热。
男朋友就在眼前一言不合威胁起人,可话里话外却无不是在意他的真心,然后又转眼红了眼眶,水汪汪的眼神像是强烈的催情药一样,血液都不受控的往下流——衝动之际,他想起了他的不要。别人的也许是调情,是半真半假,可林耕未的,他觉得多半是真的。
可就算是会被踩煞车,还是要抱抱男朋友啊,所以佘令禹依旧擦着林耕未的眼泪:「怎么了吗?想起了甚么不高兴的?要不要说说?」
「……一定是不高兴的吗?」
低声的问句却让他怔了怔,不确定的问:「嗯?可是又是说谎又是杀人的,听起来有点不高兴啊。」
「唔,也不是……非要说的话,其实我还挺高兴的。」
没说怎么高兴不高兴,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抬起了膝盖,佘令禹侧身的躲过了,他觉得不能再压着他,不然等一下就又要冷静冷静了。
可点着头想要抬起身体,却被抓住了领口。躺着的人直视着他,眼中还残留着水气,有点可口,问句也很可口:「你去哪里?」
嗯,去冷静冷静……他吞了口口水。
林耕未觉得自己有点挫折,明明就觉得对方有感觉,想顺势而为,可偏偏此时看着他的眼神彷彿他会吃了他似的……某种程度上是想吃没错。
想想觉得有点疯狂,可坦白说他还真没有主动的经验,在脑中制定的计画感觉都不太可靠,可他看佘令禹喉结上下的动就有些断神经,伸着手说了句:「令禹,抱抱我?」扬起了尾音,他觉得自己不太确定。
可对方还是挪了过来,张开了手,把他搂进怀里,怀里有温暖,心中有悸动,林耕未觉得自己呼吸不太稳,抱着他的腰却有些不经意地发抖,佘令禹发现了,摸着他的脸问:「怎么了?」
他面对他,想着要克服那些恐惧的心理,却越发的颤抖起来,因而眼前都有些模糊了起来。可抱着他的人却在此时吻了他,轻而温暖的。勾着他的肩膀,拿起了被子把两人裹了起来,当他们躺下,安慰落在耳畔:「乖,不哭,我陪你。」
那些挫折与慾望交缠在一起,他觉得害怕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拥抱,觉得孤单的时候,他说陪他。大概就是这样,才令人越发渴望想摆脱那些令他恐惧的噩梦。
「我想跟你做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