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都在吵吵闹闹中过去……
有一天,顾学勤告诉宋星寒,郭班主邀请她们到广州湾演出,唐心如已答应了。
「心如,你为什么要答应?」宋星寒很着急,她向顾学勤说:「勤哥,你赶快跟郭班主商量一下……」
「你别这么紧张。」唐心如说:「这是一个好机会,戏金高还是其次,主要是名声,戏班未到过广州湾演出,根本不能算是大班。」
「但华叔说,当地观眾对女文武生有很深的成见,他们是不会接受我的。」
「所以我已让勤哥替你订做了两套男装,给你平时穿着。」
「这是什么意思?」宋星寒脸色发青了:「你这是让我骗人了?」
「这不叫骗人,这是权宜之计----你要証明给那班老古董知道,艺术修为不分男女,你宋星寒也是一流的文武生,比当今任何一位男角绝不逊色。」
「但要是给人发现了,岂不尷尬死?」
「才十天的独台,一眨眼便过去了,如果这样也给别人识穿,你还当什么戏子?」
「总之,我不想去。」
「订金已收妥,赔订事小,声誉攸关。」
「星寒,」顾学勤在打圆场:「没事的,我和你们一起去,好作照应。」
宋星寒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宋星寒等到广州湾演出,得到极高的评价,郭班主马上加码续期。这就証明了,宋星寒除得到澳门太太团拥戴外,也搏得地方戏迷的支持。这是唐心如一直想让宋星寒知道的事情。
只是在台下穿男装,宋星寒总觉得不是味儿。真是人生如戏,下了舞台,还是不能做回自己,只好引用那句老掉牙的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乡绅宴饮,戏班按江湖规矩应酬,顾学勤不舒服,由宋星寒跟郭班主当代表,但宋星寒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在妓院里摆酒。
花厅内,眾人猜拳斗酒,调笑戏謔,宋星寒硬着头皮坐着,只觉如坐针毡。
「宋老闆,你整晚心不在焉,是酒菜不对胃口?还是姑娘们不够漂亮?」
「不…只是今早着了凉,现在还有点头痛。」
「宋老闆头痛是假,怕唐老闆生气是真。」
「听说唐老闆醋劲儿很大呢!出出入入一步也不放松,戏班里那个女的要跟宋老闆说上两句多馀话,三天之内,定给借故轰走,所以他们的二帮三帮换得比谁家都快。」
「这……不过是谣传。」
「男人逢场作兴,天经地道,怎能让婆娘们多说话?宋老闆,你不要灭了男人的威风才好。」
「所谓『美人见惯亦寻常』,唐老闆再美再艷,日子久了,也应该换换口味吧?等会宋老闆看中那位姑娘,就到那里摆房,由王三付钞好了。」
「只怕这些庸姿俗粉,难入宋老闆法眼……」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儘是寻宋星寒开心,她只有强顏陪笑的份儿。
「宋老闆不能尽兴,一定是『醉月楼』的姐妹们招呼不週了。」这时候,一位俏女郎进来:「月明先自罚三杯,向各位大爷陪罪。」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