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吞人机体乍然出现,拆械师们无一不看傻眼。月菊与阿龙合力衝上前将大嘴撬开一个个将人救出来,阿明则在后面掩护他们,但他们的救援速度远远比不上机械体的行动速度。只见他们正要协力将一名拆械师的组员拉出来之时,两台机械体一拥而上,阿明挡住靠近月菊的那台却来不及阻止另一台往阿龙的方向衝去。
「阿龙快闪开!」
月菊想撞开阿龙,但阿龙坚持要扳开大嘴让她把拆械师拉出来。
「先救人!」
匡噹一声,在月菊扯出拆械师的手臂时,两张大嘴同时应声闔上,金属碎屑夹杂着血沫喷洒出来,一部份的血跡溅到月菊脸上。回头,映照在月菊的瞳孔中是阿龙如盾牌的左手臂整隻被咬得粉碎。
「阿龙!」
转身飞踢,月菊一脚踹向准备吞噬阿龙的机械体。强力的重击让机械体的腹部微微凹陷还渗出几丝电流,但月菊的机械脚在破损的长裤下也產生不小的龟裂,这让她的脚步有些站不稳。
※
「这……」
朝地上的断臂残肢瞥了两眼后,阿明沿着地上的轨跡发现两台已经吞掉人的机械体竟然自己默默地离开现场,发觉事情古怪的他将受到惊吓的少年们藏在巨石旁后就赶紧跑向月菊。
但就在他跑过去之后,刚刚才从其口中救出人的三台机械体从旁边的草丛衝出来,彷彿是具有思考能力一样在等待他离开守备范围的时机点,它们再次攻击先前所吞噬的少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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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长,那些是什么东西?」
一名拆械师举起腰间的配枪努力对准正在攻击其他组员的机械体要支援,即使他的双手已经颤抖到快拿不稳,也依然继续射击。
「这区除了机械肢合成的械化之外,到底还做了哪些特殊改造?」
皱起眉头迅速射击,击发的拆械光束发发命中大嘴,大嘴周遭的零件开始脱落,组长的拆械速度比其他组员快上许多,但这依然无法阻止机械体的袭击,尤其是在它们还有增援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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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
在月菊的搀扶下起身,阿龙边咳血边说。他原本想痛揍那台偷袭他的机械体,但它在他们回神时已不见踪影。他们想去找拆械师的组长问清楚,却在半途惊见另外三名少年被吞噬,而且这次的动作变得更迅速,快到他们来不及阻止,快到他们无法追上。这次,机械体当他们的面前将人带走了。
「阿树、阿叶、阿草!该死的混蛋,老子跟你拚了!」
「阿龙,快回来!」
看见此景象的阿龙马上失控地爆衝过去,月菊拉不住阿龙,她回头想找人帮忙,却刚好撞见前来找她的阿明后面有台机械体正在张大裂嘴准备吞噬他。
「小心后面,阿明!」
「大姐?」
还来不及停下来喘气的阿明忽然被月菊推开,只见月菊又一次飞踢踹向机械体,机械体接近顶部的圆眼停止闪烁蓝光,大嘴的动作就此停住。但月菊的右脚龟裂从脚踝一路裂到大腿,右手也被卡进僵住的大嘴缝隙中。
「大姐、大姐……」
使劲扳开裂缝,阿明将月菊从裂缝中拖出来,他抱着逐渐陷入昏迷的月菊痛哭。现在他也不想管还有谁还活着,还有谁需要救援了。
※
「组长,又有人被攻击了!」
转眼间,又有三名拆械师被吞噬,但诡异的机械体数量却没有减少的跡象。宛如计算过人数似,无论他们的拆械枪瓦解了多少台,机械体始终会有来自后方的增援让它们维持在与他们倖存人数相同的数量。
「它们太多了。我们拆得完吗?」
拆械枪倚靠光能动力所以没有弹药的问题,不过它很消耗使用者的精神力,一旦持枪者有一丝犹豫或害怕都会影响到拆械的威力。
往颤抖的组员背上重重拍下,组长吼道:「拆不完也得拆!」
不久后,拆械师又再度失去三名组员,眼下除了组长之外只剩下少年组员。
「这个数目……拆械枪的冷却时间会赶不上它们前进的速度。」背后背站在组长身后,少年组员有点吃力地说着。
「拍下影像传回总部。先撤!」
眼下两台机械体正在与他们拉锯着被吞噬还是被拆解,如果就剩这两台,也许组长还有办法让他们两个全身而退,但后方的山路上还有十数台闪烁蓝光正在蠢蠢欲动。无奈之下,组长转身将拆械枪的火力集中在少年组员对抗的那台机械体,然后趁着空档将他所带领的最后一名组员推出吞噬范围内。
「组长?」
被推到重心不稳差点跌倒的少年组员茫然回首,只见那顶白帽已被染色,汩汩鲜红从组长的头顶分流而下。
「撤!」
带着怒意的嘶吼声赶跑了少年组员,组长被吞噬之前的最后一击霎时镇住机械体即将碰触到逃跑者的追击。
待其中一台的蓝光圆眼扫视周遭确认无人后,那些机械体不再继续追击而是悄悄地开始返回,徒留无数条履带痕跡刻印在暗红的泥土地上。
※
「呜呜……大姐你还不能死啊!」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阿明将月菊抱到巨石上避战。面对底下诡异的敌军,他完全束手无策。想呼叫增援却被月菊阻止的他不晓得现在该怎么办,只能待在原地尽力替月菊止血。
「咳咳!闭上你的嘴……冷静点,去找机械师。」
握住阿明的手,被吵醒的月菊打断他陷入恐慌的思绪。闻言,阿明立刻做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虽然他不想要让月菊去冒任何险,但现在已没有其他选择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跟月菊一起赌一把。
「好、好的。」
抹去脸上的泪,阿明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他背起月菊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巨石后的滑坡──跃下。
※
「做的很好,吞噬者。」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烟雾瀰漫,一名神秘的中年男子坐在叠蓆上逕自说着。
「拆械师与机械师吗?好久没听见这两个词了。」大半部的面容都被纱布缠绕,他举起菸斗吐了一口烟,冷笑道:「虽然听起来有些让人怀念,但无论是谁,都无法来妨碍我伟大的计画。」
语毕,他身后的拉门自动开啟。
门后是满满的诡异蓝点正在闪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