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擎深的性情,本来就是冷血的,肆意妄为的。
世间以最大的恶意对他,他就以最大的恶意回馈这时间。
傅擎深已经忍邬云很久了。
让一个本就厌恶的人在他面前晃,要不是温软语现在对傅擎深的态度发生了根本上的变化,傅擎深早就不择手段解决邬云了。
此时邬云感觉到傅擎深切切实实的威胁,也知道傅擎深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憾凊箼
在那一瞬间的心悸之后,邬云却是冷静下来了,他不想退,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退缩,但不能在傅擎深面前退缩。
本就没几年好活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傅擎深的手还掐在邬云的脖子上,展现着他忍无可忍的凶戾。
邬云仰着头,浅灰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傅擎深。
就像一只狼崽子和狼王的对峙。
温软语觉得有些头疼,她连忙过去,直接挤到两人中间。
傅擎深这才被迫松开手。
温软语两只手臂打开,横身推开两人。
就温软语用的那点力道,按理说是不推开两个偏执男人的,但她微微用力,两人就听话的后退了。
温软语松了口气,这才开口道:“傅擎深,你别动不动就发脾气,我会把邬云送到学校,让老校长帮忙安排他的住宿。”
傅擎深皱了皱眉。
邬云也皱了皱眉。
傅擎深皱眉是因为,温软语说他动不动就发脾气。
邬云皱眉是因为,他真的愿意打地铺,不想离开。
然而,没等两人有意见,温软语直接下了定论:“好了,就这样,邬云你跟我走,傅擎深你要一起就一起去,不一起的话就在家里等我。”
在温软语严肃的语气下,邬云不敢反驳,怕惹温软语生气。
傅擎深也没有再说什么,在家等着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默默的跟在了温软语身后。
只是凌厉冰冷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看了邬云一眼。
罗青他们家是温软语的邻居,本就离得很近,此时罗青的母亲正在门口喂鸡,见到温软语领着两个男人出来,哼了一声,对这鸡圈里骂道:“抢什么抢,好吃好喝供着,蛋也不下一个,净吃白食!”
温软语也不管这指桑骂槐的声音,带着两人朝着学校那边走去。
学校离温软语家不算远。
有小学和初中,其实就几个班,收的都是山里的一些孩子。
初中更是只有一个班,一部分家庭小学毕业就让孩子不上学了,在家做农活,到了初中了家里还愿意让孩子上学的,大部分都会送到镇上的初中去。
支撑了几十年的学校,在温软语去京都上大学的时候,终于被接连来的大雨淋垮了,后来温软语和老校长一起凑钱修了新的学校。
当初为了凑钱,温软语想要快速挣钱,还试图去酒吧工作。
被傅擎深逮了出去,还和傅擎深借了钱。
这些事情,也不可避免的让温软语和傅擎深之间纠缠得越来越深。
温软语想着这些,几人便走到了这所修建不久的学校。
三层的教学楼,墙体上贴着希望小学四个大字,教学楼前有个简易的升旗台,升旗台四周还细心的贴着白色小瓷砖,旗杆上飘扬这崭新的五星红旗。
教学楼前的操场,只是压平了的普通泥土地。
而此时,头发半白的老校长,正搅和着水泥,提着一大桶水泥,准备往地面上铺。
温软语眼眶一红,跑过去喊了一声:“老校长!”
老校长听到喊声放下了手中的水泥桶,干净的一只手推了推老花眼镜,看清来人是谁,顿时扬起慈祥的笑容开心的道:“小语丫头,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路费太贵,你过年都不回乡了呢。”
温软语责怪的道:“老校长,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干这么辛苦的活。”
老校长语气宽厚的道:“撑着寒假,我想把操场修一下,不然总是坑坑洼洼的,下雨的时候学生们一踩就是一脚泥。”
温软语没有问为什么不花钱请人修,因为他们都清楚,当初凑的那二十万,只是勉强能让学校修建起来,很多细节的东西,还需要后续慢慢来。
温软语抢过老校长手里的刮板:“那我来做。”
老校长顿时摇头:“这怎么行,你难得回来一趟,快去休息,我慢慢做就行了,反正开学时间还早。”
温软语不肯答应。
老校长心疼孩子。
两人你推我让,傅擎深直接拿过温软语手里的刮板,提起那桶混合好的水泥走到中央。
他知道温软语肯定会抢活干,索性二话不说直接帮忙。
傅擎深当然不会铺什么水泥地,但在温软语和老校长叙旧的时候,他就上网查了水泥地的铺法。
此时地面底已经清理过,砂浆也已经搅拌好,看水泥和啥石的稠度和网上说的也差不多,便开始动了起来。
温软语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