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擎深一下子慌了。
他有些手足无措,不明白温软语为什么会哭。
他八岁就被关在这里,从来没有哭过。
他想可能是饿的,毕竟他饿极了的时候,能把那个女人放进来抢食物的恶狗都咬死。
傅擎深像个孩子一样把食物都推到温软语面前,认真的道:“小乖你怎么了?是吃不饱太难过了吗?我把这些都给你,我不吃,我两天不吃东西都饿不死的,我全都给你,你别哭了好不好?”
听着这些话,温软语的哭声更大了。
她实在太难过了。
那么骄傲的傅擎深,曾经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
受尽了这时间最大的恶意。
傅擎深曾经那些诉说,关于这些痛苦经历,他太过平静的一带而过,以至于温软语没有发现那平静下藏着的惊涛骇浪。
此时如同亲身经历,温软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傅擎深。
她甚至没法帮他,因为那些傅擎深已经经历过了。
而那个时候,这间地下室没有再关一个小乖陪着他。
温软语哭得停不下来。
哭傅擎深,也哭她自己,这段时间的委屈,对傅爷爷的担心,她那还没开始就失去的爱情,和傅擎深的纠缠不休,怀念柳老师。
傅擎深的事像是打开了温软语情绪的口子。
她哭了好久,哭得眼睛都疼了。
傅擎深不会哄孩子,他只是觉得看着小乖这样哭,比被那个女人毒打他还要难受,他再一次把温软语抱了起来。
他一手抱着温软语,一手提着食物,走到干净一些的地方坐下,把她放在腿上,撕下一下块包子,喂到温软语嘴边。
“乖,吃饱了就不怕了。”傅擎深坚信吃饱了就不难过了。
温软语看着嘴边的食物,不想辜负傅擎深的善意,满脸是泪的张口。
等傅擎深把一个包子喂完,不知是不是难过了胃口不好,第二个包子温软语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她的哭声也渐渐停止了。
傅擎深很满意,看吧,他就说,吃饱了就不难过了。
昨晚一夜没睡,天亮又哭了半小时,温软语又困又累,头都有些疼。
傅擎深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温软语:“睡吧,睡着了就不难过了。”
温软语慢慢的要闭上眼,困倦之前小声道:“傅擎深,以后每天都有食物的,你也吃。”
“好,睡吧。”
温软语睡了。
傅擎深看了看旁边篮子里的食物。
他咽了咽口水,把温软语吃剩下的半个包子吃了,然后把篮子里剩下的食物,藏在了角落。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小乖真是太傻了,不可能每天都有食物的,那个女人有时候忘记了,两三天都不会给他食物,小乖饿了会哭,他要给她存些食物。
腹中的饥饿有些难受,但他内心有着从未有过的喜悦。
两个人的日子,似乎比一个人好过了太多。
他被所有人厌恶抛弃无视,但现在有人很需要他,很依赖他。
这太好了,他无论如何都会照顾好小乖的。
很奇怪,平日很少困倦的他,抱着小乖,竟觉得有些困了。
傅擎深紧了紧怀里的人,脱下外套盖在温软语身上,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嗯,睡着了就难过了。
……
听着地下室里完全没有动静了,天窗上面陆景和才小心翼翼去看。
看到两人睡着了,他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除了傅擎深自己,知道的人都死了。
陆景和也只是听傅擎深一句话带过,即使想场景重现,帮傅擎深走出过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陆景和看着非要跟过来的几人,严肃的小声道:“我提醒你们几个,不要大呼小叫的,要保持绝对的安静,傅哥现在谁都不认识,甚至连温软语都不认识,我们帮不上忙,只能看着事态慢慢发展,懂吗?”
李清瑞几人用力点头。
昨天他们几个被赶出去之后,没有离开,坐在老宅那边沉默。
没过多久,陆景和脖子上带着刺眼的淤青也过来了。
面对兄弟几人担心的询问,陆景和终究还是把傅擎深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那些傅哥不愿意说的过往,如今似乎也瞒不住了。
没有喊外人来,几个手不沾灰的大少爷亲自挽起衣袖开始打扫卫生。
十几年没人的阁楼,全是厚厚的灰尘。
怕走动发出太大的声响,每个人都光着脚,确保踩在地方不发出声音。
几人忙碌了半天,才把外面打扫干净。
阁楼里面没人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