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姬庆和吴克邪灰溜溜地离开了,哪怕老鸨尽力挽留,他们也没脸再待在这里。只不过,六皇子离开前眼神中的怨毒,韩东尽收眼底。他知道,只要自己还在雍京生活,这厮就会继续搞事情。
韩东也不太在乎。这种级别的对手,还不值得他太上心。
本次花魁大赛圆满落下帷幕,让参与的恩客们大呼过瘾。毕竟,韩东的诗、书、画,皆不是凡品,带给现场才子们太多的震撼。尤其是是他以浩然正气作画,一剑斩恶鬼的画面,牢牢地刻在众人脑海中。
白翎和孙菡萏眼睁睁看着韩东上了鱼画裳的画舫,内心无比失落,却又没资格去阻拦。只能在白晓峰的劝说下,悻悻地回家了。
小公爷侯震,并未拿到金熙媛的初夜权。那姑娘输给了鱼画裳,倒也没什么不服,难过的是错失了韩东那样的奇男子,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她推说身体欠佳,退出了今晚的选婿环节。
侯震非常洒脱,很快转移目标,斥巨资拿下了排名第三的花魁,逍遥快活去了。
当然,自己快活的时候,也没忘记给几位兄弟安排好伴侣。勾栏听曲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待鱼画裳将韩东迎进画舫后,她的拥趸们静静地站在湖畔,心中五味杂陈。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秦无双呆立湖边的一株柳树下,喃喃地念着这首诗,整个人如遭雷噬。
他知道自己穷此一生,也写不出这样的诗句。什么雍京年轻一代最有才华的诗人,什么‘无双公子’,在这首诗面前,简直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这个韩东,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不过,这不重要了。
他会凭借这首神作,一夜之间名动京师,甚至名垂青史都有可能。
在场的其他书生尽皆沉默了。
他们虽然诗才不怎么样,但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这首诗的水平,绝对是历史级别的。
纵观昆墟界近千年的历史,赞扬女性之美的诗词多如恒河之沙,但韩东的这一首,无人能出其右。
花容月貌,云鬓霓裳,站在群山之巅,只能在月下相逢。寥寥数语,便将这位绝代风华的女子,描写地栩栩如生,字里行间,充斥着一股子仙气。
恐怕也只有天上下凡的谪仙,能与其相提并论吧。
可以说,韩东的这首七言绝句,超越了此前任何一首‘花魁’诗,注定将成为教坊司的传奇。
而鱼画裳,也会随之名动京师,甚至可能因此被青史铭记。后人说起这首诗,就会提起鱼画裳的名字,眉飞色舞地讲述这段佳话。
包括金熙媛在内的其余小姐姐,眼睁睁看着韩东上了三号画舫,无不面露艳羡之色。
身为花魁,一生能得这样的才子垂青,简直就像乞丐得到一座金山般激动。
“韩公子……咱们里边说话。”鱼画裳一双妙目,隐隐有泪光灿然。
她捧着韩东书写的那首诗,以及那幅画作,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生怕有什么损伤。
岸上众人眼睁睁看着韩东进入了‘花魁’的船舱内,无不扼腕叹息,痛恨自己没有这等才华,否则攀花折桂的人,就是他了。
秦无双怔了半晌,颓然离去,背影寂寥落寞,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是真心爱慕鱼画裳的,把她当做理想中的爱人。只可惜,自己才华有限,不能入佳人法眼。
其余才子纷纷作鸟兽散,去找其他姑娘消费快乐去了。
三号画舫,船舱内。
婢女泡上了两杯茶,袅袅雾气,满室清香。
“鱼姑娘,冒昧问一句,像今晚这种约会,费用是多少?”韩东轻啜一口茶,微笑问道。m.GaИQīИG五.cοΜ
储物空间内有一座金山,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毕竟是初次来这种场所,韩东纯粹就是好奇,拿到一位花魁的初夜,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韩公子,您在跟奴家说笑吧?”鱼画裳柔声道:“就凭这一首诗,您以后来教坊司,所有的姑娘都会抢破头招待你。花钱?不存在的。您让她们倒贴都行。”
“是这样吗?”韩东愕然。
我就这样被迫变成‘韩白嫖’了?
“当然,不仅是您,包括您带过来的朋友,妾身都会好好招待。所有费用,都由妾身来承担。”
“这……不太好吧?”
“公子不必感到不安,您这首诗,给妾身带来的益处简直难以想象。这点费用,与所获益处相比,九牛一毛而已。”
韩东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白嫖了。
“韩公子……这首诗,有名字吗?”鱼画裳又看了看那副字,赞叹道:“公子的书法也如此神骏,妾身心折不已。”
这首诗是诗仙李白所作,名叫《清平调》。用的是乐府词牌,其实是李诗仙以七绝格律自创的。韩东沉吟了一下,徐徐道:“就叫《画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