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就叫脸蛋儿,丑恶的就叫嘴脸。
不知道是谁那么无聊的定下了这个说法,可现在,我打开门盯着陈识的脸看。
不可否认,这张脸依旧好看,从二十一岁到二十五岁,还在朝着巅峰的方向发展着,正一点一点的努力汲取养分就变成那种好看的能迷死人的男人,生活中的种种磨难并没让他的魅力有所减损。
因为这张脸好看,所以说谎的时候都容易被人相信。
可现在,它彻彻底底沦为一张嘴脸。
我仰着脖子睁大眼睛,因为我不想在他面前哭,而陈识自始至终保持着木讷的表情,像是还没从错愕中缓过劲儿来。
说谎的人会心虚
换做从前,我可能会跳起来打他两巴掌,然后哭的稀里哗啦的搂着他,让他快点给我一个人好的解释。
可现在我不会,我怕自己沦为一个笑话。
我眼睛一下都不眨的盯着他看,小蕾听到外面的动静也开门出来了,然后变成我们三个人尴尬着的气氛。
陈识抬了抬手,似乎预感到我会拒绝,干脆也没过来拉我的手,小声说了一句,“走吧,我们回去说。”
我也想走,倒不是怂,就是这会儿我一定彻底把自己摆在和小蕾的对立面上了,在我心里她从一刚成年的小姑娘转变为一个勾引我男朋友的狐狸精,即使我要和陈识怎么样,我都不想在她面前解决。
拽着陈识往外走,我这时才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cd盒,枪花的绝版碟,看外面到保存的很好,只可惜陈识被我拽着我不小心松了手,然后我关门,听到塑料盒子碎裂的声音。
陈识皱着眉回头看,要弯下身子去捡,我用了全力拉他。
他要是想推开我,我肯定会摔倒,所以他没推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就跟着我走。
即使走了,脸上依旧有了责怪的情绪。
也因为太急了,我根本不顾脚腕有多疼,每一步都强忍着让自己走的特坚决。
摸黑下楼梯,回到停电的房间里,陈识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个手电筒,又找了几支蜡烛点上。
不是那种普通的蜡烛,是生日蛋糕上插的那种蜡烛,点亮了之后我看的好几眼,确定上面已经有不少燃烧的痕迹。
那时候我们刚在上海碰到司辰他妈刺伤了陈湘的事,两个人闷闷不乐的道别,没过多久就是陈识的生日,我是想来陪他过的,但是刚开学没多久,陈识也说才见过面,不用特地请假过来。
我那天还给陈识打电话呢,看准了时间,十二点整的时候祝他生日快乐。他一个人在广州,没人给他庆祝,我问他会不会很难过啊,陈识告诉我,有我就够了。
结果呢,我盯着这些蜡烛,脑袋发懵,就是看着很不顺眼,想拿开他们。也顾不得上面的火光了,差点直接伸手去抓。
陈识这时从厨房出来,两步走到了我面前,拉开我的手。
我说,“她陪你过生日了是不是?”
陈识没说话,默认了。
就在陈识生日后没多久我才在北京遇到了肖扬,那时我问陈识小蕾的事情,他竟然若无其事的装作不记得她,甚至在没多久之后又来北京找我。
那几天,我还一个人傻开心呢。
我还觉得我的男朋友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一有机会就拉着陈识到处去炫耀,还为了他突然来陪我上课沉浸在幸福里。
现在想想,真嘲讽,那时候陈识已经允许小蕾陪他过生日了。
转过脸,还可以告诉我他不认识小蕾,还可以每天搂着我睡觉。
我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陈识看我一眼,“没在一起。”
灯光太昏暗,我看不清他究竟是怎样的目光,但他声音淡淡的,并不是那种特别想要我原谅的热切。
倒是有一种疲劳,就像瑞瑞说的那样,烦了累了腻了。
我挣脱开陈识一直没松开的手,又想去推那些蜡烛。
他再次拉住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在心里冷笑,不觉得这句台词太无聊吗,电视剧里都这样眼,接下来说什么,我误会了?他们只是朋友?
还是当妹妹?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来广州的?”
陈识抬了抬眼皮,明显的已经不愿再隐瞒了,他说,“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