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慢慢的把自己准备好的那个小盒子交给他。
他拿着钥匙圈看了看,直接把钥匙都挂上去了。
看他反应那么平静,我急着问,“你知道我为什么送你钥匙圈吗?你知道是什么含义吗?”
于是陈识笑的,还在大马路上就亲了亲我的嘴巴,“笨。”
他当然懂了,陈识心里清楚的跟什么似的,从我们认识以来,我的一举一动从来都没有他猜不透的。只是陈识在看清拨片上刻的那个“西”字之后就吵着找我要另外一个。
他把我的钥匙翻出来,看到上面只是个普通的钥匙圈,表情有些遗憾。
我从脖子上扯出一根细细的银链子给他看,另外一个拨片,我做出了项链的坠子,自己贴身带着,上面刻了陈识的“识”。
陈识瞟了一眼,明白了,又在我脸上吧唧了两口。
我说不要了不要了,天这么冷,等下你的口水都在我脸上结冰了。
陈识就笑,笑着笑着就又把我手里的那堆东西都接了过去,拉着我的手往家跑。
回家后当然是滚床单啦,陈识早有准备,这一晚我们滚了好多次。我被他折腾的不行了,最后一次结束后整个人都蔫儿蔫儿的趴在他怀里。
然后陈识也舍不得睡觉,有一搭没一搭的亲亲我,脸颊,耳朵什么。我就钻进被子里躲他。
陈识把我从被子里拉出来,忽然用一种很认真的口气问我,“向西,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广州?”
想不想?
老实说,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想过。如果是去北京我会二话不说的收拾行李,可是广州,我不愿意去。
那是个我没去过的地方,然而在那个我没去过的地方偏偏有我最坏最坏的记忆,因为我爸。
我望着陈识,老实回答,“我考虑一下好不好?”
这样的一个考虑,注定没有什么结果。最后陈识用手指蹭着我的脸,“好了,我只去两三个月,乖乖等我?”
我点点头。
分别,也是成长中的一门必修课。
陈识是连夜走的,火车就是五点钟的,我醒来时身边已经是冰冷一片了,只有床单上的褶皱才能证明他确实存在过。
我又哭了一次,忘记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抱着陈识的枕头,我小心翼翼的哭,怕他会感觉到,而这时的陈识坐在火车上,我不知道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陈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去送他,而我也不想去送他。我特别害怕分别的场面,同样是两个月,但这次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我是抱着放弃他的想法。
而这一次,偏偏是在我们感情最好的时候。
离开的日期他一直是模模糊糊的告诉我的,大概怕我会难过,干脆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分别。
陈识去广州之后我依旧照常的生活,还是和之前一样坚持早晚自习,该考的证,该上的课一节都没有落下过。
现在我不用去留学了,但是我还是按照以前那样去要求自己,因为下学期开始,我也要准备考研的事了。
考去北京,并不像说的那么简单。
学习方面我从小就不算特别有天赋,只是踏踏实实的上了个本市的一本,想去北京的话肯定不能松懈。
陈识在广州的日子也很忙碌,下午有训练课程,晚上到深夜都是继续去酒吧和演出,偶尔要客串一些前辈演出时的伴奏。
我的早上和白天用来读书,他的早上和白天用来睡觉。
渐渐的,我们之间有了一种时差,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国家,但时间永远凑不到一起。一开始陈识在半夜打电话回来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又或者我中午打过去但是他还没起床。
到后来,联系就不那么多了。
但是瑞瑞会和我联系,偶尔说说他们演出的事儿,也是让我安心。瑞瑞说会替我看着陈识的。
而自从陈识去了两次我的宿舍之后,班上的同学有人知道我的男朋友其实是个小明星的了。有人羡慕就有人嫉妒。
说话难听的会直接说现在男男女女想红都要被潜规则。
也有人说广州那地方太乱,常在河边走,鞋子不知不觉就湿了。
鞋子湿了不要紧还可以晒干,可是常在河边走,偶尔摸个鱼呢?我担心的不是有谁惦记着陈识,他那样的男孩子不被人惦记着才奇怪呢。我担心的是他生活在那样一个繁华又纷乱的环境中,会不会也经不住诱惑。
我承认,这样的担心很过分,但我就是忍不住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