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不大,无论我坐哪一边都还得是贴着他的姿态。
我的犹豫又让陈识不高兴了,其实他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站在陈识的角度大概也会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我自己都说不清啊。
陈识又看了我几眼,我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坐到他旁边去,被他搂着肩膀。
这会儿的陈识是有点儿霸道的,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心里藏着好多事情不愿意说,但也不是那种不明不白就要放手的人。
搂了一会儿,他抬了抬眼皮看我,“礼物呢?”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存折掏出来了,直接放在陈识手上。
灯光太暗,一眼也看不清有什么,而且大家平时都用卡了,还有谁会用存折呢,我之所以带着存折是因为上面能看到具体的数字,看到那些数字就让人踏实。
每个月我就是把陈识转给我的钱又存在这个存折上,来之前,我又把自己所有的钱也都拿出来,一起都转到了这张存折上。
陈识看清了手里的东西之后皱了皱眉,他把存折丢在床上,转身过来捏着我的肩膀,特别用力,“向西你什么意思?你要和我分手?”
分手,就是陈识在看到那本存折之后想到的第一个词。
他觉得我把他给我的钱一次性还给他,就是要两清的意思。
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来不及解释啊,陈识也不想给我机会解释了。他是个很擅长以暴制暴的人,当然,我并没做什么暴力的事儿,但在陈识的思维里,我要是想和他分手,大概就和找他打一架没什么区别,甚至更严重。
他这个小体格已经练的很厉害了,这会儿强势起来我根本反抗不了。
就那么十几秒的时间,陈识已经含着我的嘴巴把我压在了床上,床边吱吱呀呀的响着,我好不容易推开他一点,用力了呼了一口气说,“我不是……”
话没说完,就又被他按住了。
在床上,我们俩跟打架一样,我只想他能放开我让我把事情说清楚,但陈识觉得我一开口,肯定说的都是他不愿意说的话,所以他专注的攻击我的嘴巴。
我觉得,我不被憋死他都不会放开我。
然后他开始去扯我的衣服,这一步并不怎么成功,冬天了,我们穿的都很多,而且他不能给我机会说分手什么的,反正在我的挣扎之下他进行的不是那么顺利。
最重要的是,陈识这会儿虽然是在气头上,但是他不舍得弄伤我,动作都还是有分寸的,反而是我胡乱在他身上踢了好几下。
这样闹下去,总有闹累的时候。
累了,我就不动了,平平的躺在床上,陈识依旧专注的亲着我的嘴巴,察觉到我停止抵抗了他才睁开眼睛看了看我。
眼圈儿发红,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气的,然后他松开我了。
那会儿,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撕了一半儿,有种被凌虐过的感觉。
陈识转过身背对着我,我心里很生气,不想说话,自己整理衣服,想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陈识拉了下我的手腕,力气并不大,我还是没办法走了,我又想起来今天是陈识的生日。
于是陈识抱了抱我,从身后,头微微低下来卡在我颈窝的位置,他身上很热,然而我身上是冰冰凉凉的。
陈识又把我的手团在了手心里,和从前一样一点点把我的手捂热。
我忍不住了,转过身去抱了抱他。
我问陈识,“我们怎么了?”
他楞了楞,也说不出来什么。
存折的事儿,我还是和陈识说清楚了。我给他存折,并不是什么要分手的意思,而是前几天我从许尼亚那听说他们几个打算自己掏钱录一张demo,公司对他们还是放任的态度,但现在歌迷渐渐多了,就有人想买他们的碟。
他们几个也不是想赚钱,这大概就是做音乐的一种理想,想把自己的声音转换成实实在在的能拿到手里的东西一样。
录一张demo,品质好一点,其实四五万就够了。但他们是乐队,要求又多一些,而且陈识那个性格要做就要做最好的。
最后的问题又回到了钱方面。
许尼亚花钱大手大脚没有积蓄,司辰的钱用来帮陈湘填她家里的窟窿,陈识的钱放在我这里,但也并不足以达到他们的要求。
于是我把自己存的钱也提出来放到了一起,我和陈识这一年多的积蓄,加上我从上大学开始就存的钱,加起来不多不少有八万块。
陈湘遇上麻烦那次八万块对我们来说还是个天文数字,但现在,竟然一点一点的存出来了。
没有给陈识准备生日礼物,就是想把这个当成生日礼物给他,我要帮他录demo。
这些钱,也是我想着以后和陈识结婚用的,但现在,结婚好远。决定用这笔钱来成全陈识梦想的时候我也完全没犹豫过,甚至一度觉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