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走了,一个人走在北京的街道上,天特别冷,周围是全然陌生的环境。我看着那些车啊人啊的,觉得脑袋晕的更难受了。
这个时间,我不知道要怎么到火车站,公交车和地铁都没了,经过的出租车倒是不少,但没有空车。
还有一种电动的三蹦子,听口音觉得我是外地人后就漫天要价,而且那种车,不是特别安全。于是我坐在路边小公园的椅子上,一边等车,一边想起我得罪了许易的这件事。
我拿着手机,还是发了条短信给他。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其他的,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但是如果不道歉,我心里会不好受。而事实上,这句对不起是我想对许尼亚说的。
话说出去,多多少少能减轻些罪恶感。
后来我继续等车,风特别大,我感觉人是被吹清醒了,但是不好受。全身酸痛的感觉。我觉得自己不该想怎么去火车站了,再这样,我大概要先找家药店,或者直接去医院。
许易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二话不说把我从椅子上拎了起来,一直到我们两个回到他的公寓,他才松开手。
他也没送我去医院,就是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找了一堆药来给我吃。这个时候发烧去医院,说不定就会被隔离起来,许易觉得我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他主要是不想跟着我折腾。
我躺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依旧不放心的看着他。
许易把一大把要放在我手心里,又倒了一杯温水,拿眼瞪我,“吃。”
我不知道许易给我吃的是什么药,肯定不是毒药就对了。只不过治感冒的药多半都有点儿安眠效果,吃了药我开始犯困,再也管不了许易会不会把我怎样,歪在他的床上睡着了,睡的特别死。
这一觉我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看着身边另一半依旧整齐的床单我才放松点儿,许易可能真的有过睡我的想法,但他绝对不乐意睡一病人,所以我暂时是安全的。
然后我继续等他,拖着一副病歪歪的身体等他。
许易再回来,又是下午了,他昨晚就走了,白天又去了趟公司。回来的时候,很好心的带了白粥给我。
我窝在被子里喝粥,时不时的偷偷看他。
许易真的是个好人,我觉得,单曲的事还是有希望的。
我又提了一次,这次要小心谨慎的多。
许易也不再一口否决,他还是让我给他一个理由。
我真的,想不出来。
其实他回来前我就在反省。第一次我找他帮我的时候是直觉他会帮我,但事实是我的直觉不准,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谁会无条件的来帮助另外一个人,想要得到一些,也必定要付出某些代价。
最后,我问他,“那你说吧。”
许易看我,是很仔细的看,那种眼神会让人不自觉的回避。但我又明白我没什么可被他看的,一个病人,脖子以下全部都裹在被子里了,露出来的还是一张很狼狈的脸。
这些年混迹在演艺圈里,许易见过的年轻女孩一定特别多,像我这样的没有特别的本事,只是性格上比较执拗的肯定也特别多。
能混到和他说得上几句话,说白了我还是在沾许尼亚的光。
也说明了,我并没有什么特别到能吸引许易的地方。所以他看了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但是他暂时没有要赶我走的意思,我决定,那我就暂时不走。
许易这次回来从公司带了很多卡片,是要签名的,一整个下午他就坐在客体里签名,看上去有几千张的样子。
我就继续赖在他的床上养病。
幸运的事,我身体底子很好,到了晚上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幸的是,许易被我传染感冒了,我觉得他有点儿不对劲儿,然后去摸他的头,真的特别烫。
我问许易要不要去医院,他没理我,自己回房间了。
只不过这次也没关上门,我跟进去,找到他昨天给我拿药的那个药箱。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许易是那种比较难退烧的。我守着他,一直到半夜,中途偷偷出去接了陈识的电话,他还不知道单曲的事,我稍微放心了些。但是陈识问我是不是在家。
我心虚了,心虚之余,撒了个很小很小的谎。
我说我当然在家啊,然后这句话被出来给自己倒水喝的许易听到了,我望着他,用眼神恳求他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然后许易没理我,又自己回了房间,只是动作特别轻。
和陈识互道晚安,还好他没有怀疑什么。
许易这样的情况,我还是比较揪心的,他不舒服的时候不像我那样会睡的特别死,就是一直用力的揉脑袋,我说你别动,我帮你。
照顾许易我是很尽心的,哪怕现在我没有事情求他,我还是会全心全意,可许易不这么认为,他看着我的眼神始终冷冷的,大概觉得我就是有目的。
我也懒得解释。
到了半夜两三点,许易还是没退烧,我坐不住了就要把他拖起来去医院,但是我力气比不上他。
许易说不去,就是真的不去。他自己又去拿药,我把药抢过去。这不是随随便便吃的啊,而且他一晚上都吃了一点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