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了,理所当然的。
外面守岁的人就没消停过,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快要四点钟,不到五点就有人开始放鞭炮。我窝在床上,双手捂着耳朵脑袋嗡嗡的,没多久就天亮了。
我拿了被子去给陈识盖,他没醒,只是睫毛轻轻抖了一下,然后把我的手抓过去,装进被子里用力的握了握。
喔,他的手心好暖。
中午我去敬老院找我妈,陪她在那里照顾一些没回家过年的老人,待到了晚上,她说这几天没人值班她暂时还是不回去。我一个人回到家,陈识竟然还维持着我走之前的那个姿势。
我慢慢走过去,在他脸上摸了一下,还好,是热的,也没有热的很过分。
陈识猛地睁开无法聚焦的双眼,看了我一会儿,缓慢开口,“干嘛呢?”
“没事儿,你继续睡吧。”
新年的第一天就被他那么睡过去了,大概是看到他眼底的血丝和憔悴的模样我才没舍得赶走他。
第二晚,失眠的人换成陈识,夜里我听到门外很轻的走动声,然后手机震了震,是他发来的短信:
你是不是喜欢我
很简单的几个字,标点符号都没有,正是因为简单,能联想的空间也就大了,也许是玩笑,也许很郑重。
我随手回了两个字,没有。
他又说,我好像见过你,你以前来听过我唱歌?
我说,是去看司辰。
再后来,就没有了回应,其实那时我并不知道,我在那个时间那么快的回复他的短信就足够暴露自己的小心思。而陈识也并不是看不透,只是他选择不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