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粗壮的木头桩子所隔绝的二人正在进行着一场所谓的‘交易’。
“明老爷,您说的话您自己信吗?”
明青达摇了摇头道:“我信不信没有什么所谓,最关键的是大人您信不信!”范闲冷笑一声,暗道着这老头也算聪明!
自己如今已经下手了,不光是今日出丧的那些明家人,监察院与城卫军的人已经奔着苏州城四周所有的明家人而去,这便是要一网打尽的意思了。
范闲如此做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已经有了将明家置于死地的东西!
话又说回来,就算是范闲没有,如今骑虎难下之下,他也是不会放过自己与明家人的。
“我觉得大人您应该相信,有我来为大人处理明家的这些事,事半功倍不说,还没有隐患,更能让外界那群无知的愚民们信服!”明青达面色满是诚恳,好像都是为了范闲着想一般。
“你的命不值钱,也没什么威胁。”
范闲幽幽一笑,随即叹息道:“本来留下你的命也没什么,但处理完明家的事后我便会返回京都了,终究是个隐患!你可没有你先祖那般的本事能够白手起家,但怕就怕在会有一位名叫李安的人再来寻你.那死灰复燃可就不是个形容词了。”
“北齐.国师?”
明青达面色一急,忙开口道:“我与那李安可是连面都没见过,他也拒绝了加入君山会。不光如此,他还是君山会的大敌!这.这.他又如何会来寻我?大人多虑了!”
“多说无益!”范闲收起了笑容,脸色冷了下来,“你不会想知道监察院是如何审问人的,那手段.别说你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了,怕就是你那挨刀子挨习惯了的七弟夏栖飞来都顶不住。”
“说说吧,与君山会联系的渠道与账本!君山会的议事之所在何处?最重要的,今年送去京都的那笔银子都给了谁?”
纸与笔就在明青达的面前。
“写下来吧!”
明青达颤颤巍巍地拿起了毛笔,语气听不出什么愤恨,只是平静地说道:“范大人,我不写还可能活!就算是死,也许也就是死自己以及关系稍近的人而已。”
“但若是我写了下来,别说是这庆国再没了我明家的安身之所,就是这整个天下都再没了我们的立锥之地!介时,说一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也不为过!”
“大人当真要做得这么绝吗?就不担心我那族中数万人的反弹?”
哟呵,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你以为我还在乎你那族中数万人的反弹?”范闲气急而笑冷声说道:“与我玩了这么久,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看看外面,来!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范闲一拍额头道了声歉,“忘了你看不到了,听总能听得到吧?”
“数千黑骑!”
“我现在是巴不得你们反,摆平你们也就是须臾之间的事儿罢了,也算有了借口!”
范闲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了心中所思,一点也不在乎身后那江南总督薛清以及苏州知州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