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儿授意,虽也是对大皇子的到访有些好奇,但也知道两人之间肯定有重要的事要谈,遂对着大公主轻声笑道:“公主殿下,我们去后院聊些体己话吧?”
大公主看了大皇子一眼,见对方点头,遂转过头来微微一笑:“求之不得。”
待二女走后,大厅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
李承泽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大皇子用茶,轻声问道:“皇兄突然到访,可是宫中父皇相召?”
大皇子李承宗如今负责宫中禁卫,除了拱卫皇帝的安全以外,也时常做些跑腿通知的活计,所以李承泽才有此问。
岂料李承宗摇了摇头道:“弟弟何必装作不知情?如今范闲的身世真相早已是传得满城皆知!”
“之前尚在府中大宴宾客,我也是才知道的。”李承泽苦笑了一声。
李承宗点了点头,语气显得有些郑重:“此事透着蹊跷,并且传播得太快了,而散发这些信纸的人在事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他把玩着手中的瓷杯接着说道:“我此来不能停留太久,那便长话短说了!这一次是奉父皇之命,调兵前往江南护送范闲回京的,同时也是为了防备监察院黑骑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便是让自己不要做过线的事!
“不知这是父皇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李承泽语调轻松,浑不在意。
“这是我自己的意思!想来,也是父皇的意思!”
大皇子双眉一挺,语调也渐渐大声起来:“之前是你与太子争,如今又多出一个范闲.李闲,不管是为了庆国大局还是才结案不久的户部亏空案,还请你这段时间不要妄动!”
李承泽笑着看了看自己的皇兄,抿了抿杯中的茶水道:“皇兄这话可不应该对我说,而是去和太子说更恰当吧?”
“我们几人虽然相处甚少,但我却很了解你们!此刻的你尚且还能劝动,至于太子?”接下来的话李承宗没有说,他只是感叹了一声说道:“我有着东夷人的血统,皇位对我来说是绝不可能的,当我脱离出这片泥沼之后,反而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在最初回京之时,我对范闲我还是叫他范闲吧,我对他颇不以为然!当我还在西边同胡人打仗的时候,听闻了京都出了一位诗神,但我是个粗人,只知道如何打仗,可玩不来这些个风雪月,也不知道这些对于天下的黎明百姓有什么帮助。”
李承宗画风一转道:“只是当我回京的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先不说在那悬空山一役中我就对范闲大为改观,就说之后范闲在监察院中所行之事,我便知道他是一个行事狠厉却不失柔和,才能出众却又思想天马行空之人!”
“不知皇兄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李承泽早已是面无表情,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沉声问道。
“我的意思是让你收起那些不该有的想法!谁能继承皇位是父皇来决定,他不给的,我们不能抢!”
好似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空洞,大皇子补充道:“先不说太子的名分,就说范闲如今手握监察院与内库,便不是你所能抗衡的!”
这可未必!
李承泽如今最大的底牌便是长公主与叶家!
长公主是自己这一方的知道的人不能说没有,但很少有人能相信长公主会尽全力帮助自己!毕竟一个颠婆总是出人意表,背叛骑墙才是常态!
再说叶家,如今叶完已经半废,叶流云更是只能坐轮椅。
而唯一的叶灵儿也是一心向着自己,若是叶家还想延续辉煌,那便只能将砝码压在自己身上!
太子是不会相信将女儿嫁给自己的叶家的!
所以,天命在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