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管嫁给范闲后已经在学习怎么照顾一个人了,但照顾伤者就显得有些为难她了。
“待会相公我要同父亲和陈院长谈话,留人在这不好。”范闲苦笑一声,这太多人在跟前转悠让他有些心烦意乱,集中不了精力思考问题。
也不知道这些下人中有多少是宫中陛下或是太后、各位娘娘收买的眼线。要不然也不会每次家里一有点事,宫中就全知道了。听见外面有了动静,范闲还是加重了语气:“婉儿,你也出去吧。”
“可是!”
“等相公谈完了事,我答应你,之后直到伤好,我都听你的任你处置,怎么样?”
林婉儿咬了咬嘴唇,好似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严肃的小脸转而变得柔和起来,轻轻一叹道:“那好吧。”
将范闲扶正躺在船头,林婉儿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间。
和轮椅上的陈萍萍打了个招呼微微一欠身,便去厨房查看炖的鸡汤如何了。
房门口。表情僵硬的陈萍萍抹了一把脸,让脸上的笑意更加柔和且诚恳,这个状态好像比见庆帝更加紧张。
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房间的门槛并没有难住这位坐轮椅的老人,他进入到了房间之中。
“我还是第一次进你的房间。”陈萍萍薄薄的嘴唇轻轻开启,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范建呢?我还以为他会在这里。”
“他待会儿就会过来,您是担心他会指责你吗?”
见范闲好像猜到了许多,陈萍萍脸上的笑意越发盛了几分。
“我为何要担心他的指责?在这件事里,他也有责任!”
范闲闻言满脸的苦笑,没想到这里还有爹的事,摇了摇头,范闲单刀直入的问道:“我想知道这件事的所有真相!”
陈萍萍点了点头道:“陛下放了一把荒唐的火,于是所有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们敏感地嗅到了机会,这件事中有着太多的巧合,他们互相不认识,更谈不上有联系,只是这群决然勇武的人默契十足,在从无联系之下异常漂亮的先后出手,借着对方的性命成就自己出手的时机。”
“只要能杀了陛下,他们又怎么会顾惜自己的性命?”
“不错!”陈萍萍推动轮椅来到了范闲的身前轻声道:“这是一个神仙局,我们只看到了开头,至于结果阴差阳错罢了。”
“为了铲除叶家?”范闲好奇地问道。尽管面前之人对人命的漠视才是最让范闲气愤的地方。
“连你都能看明白,可惜这满京都之中却有许多人看不清,亦或是他们不想看清?”陈萍萍眼神柔和,为范闲拉上了掉落下来的被沿,补充道:“陛下是为了叶家,更是为了长公主。”
范闲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面上虽然平静,心中早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结合李安的信件,他已经猜到了这件事中的各种用意。这皇帝陛下的手段当真是下流且无耻。
想到这里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也不知是不是牵扯到了伤口。
“你这老狗!不知道吾儿有伤在身吗?”
刚进门的范建见范闲忍痛,一声大喝对着陈萍萍便是劈头盖脸地质问责骂,嘴中觉得不过瘾,还将陈萍萍给推到了一旁,自己则坐在范闲的床边为他调整着躺坐的姿势。
陈萍萍脸上只有冷笑。
“有的人为了范闲能加深在陛下处的圣眷,不也是不惜让范闲亲临危险吗?”
“哼,总好比有些人还有闲情安排什么刺杀!还是九品剑手!”
范闲满脸的苦笑。
两位,要吵能出去吵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