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控一直持续到了夜里十点,康纳德先是装腔作势地在广播里表演了一番,说管控交通是为了岛民的安全着想,今天下午参与示威活动的人当中有几名极度危险的犯罪嫌疑人,如果不将他们绳之以法,那么接下来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随后又开始介绍起自己今天的“功绩”——抓捕首要分子十五人,次要分子二十五人,从众分子三十三人。最后又补充道,“我在这里郑重警告那些试图破坏竞选的犯罪分子:不要以为我们没有抓到你的把柄,更不要以为我们没有掌握你的犯罪证据!人在做,天在看。不要试图玩火!玩火者必自焚!”
朴松民正琢磨着康纳德的话是说给谁听的,芬格里特便发来一条消息:“你干嘛呢,怎么一天也没跟我说话?”
朴松民不禁一怔,心想你不是带玛丽回卡奈庄园办事去了吗?还特意跟我说今天别打扰你。没你的命令我哪敢跟你说话啊?于是回复道,“你不是说今天不让我打扰你吗?”
芬格里特半天没回复,只见聊天框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半晌之后又变回“南瓜”,然后又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之后又变回“南瓜”。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她才发出一条消息:“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了?我怎么不知道?”紧接着,又附带了一个猪头的表情。
朴松民知道又惹她不高兴了,于是连忙转移了话题:“玛丽的事办完了吗?”
芬格里特:“还没,遇到点麻烦。”
朴松民:“是玛丽表现得不好吗?”
芬格里特:“安格斯跟我找事呢,跟玛丽没关系。”
朴松民不禁叹了口气,心想这就涉及人家家庭内部的问题了,我可不好说什么。于是回复道:“哦。”
芬格里特:“算了,不说这个了,想起来就闹心。”
朴松民:“……”
芬格里特:“周六还得去参加什么狗屁舞会,不仅要像个人偶一样对谁都得微笑,还要像个傻子一样让一群陌生人拉来拉去的,真是烦死了!”
朴松民:“……”
芬格里特:“大哥,能不能别老点点点的,能不能说两句好话安慰安慰我?”
朴松民从来没参加过什么舞会,也无法了解芬格里特的烦恼在哪儿,于是问道:“能不能具体跟我说说,我不是很理解……”
芬格里特:“……”
“我穿着一件大约十斤重的裙子,不仅不能流露出痛苦的表情,还要一直保持刻意的微笑。我穿的这件礼服,裙摆就有两米长,不仅要防止被人踩到,还要陪几个道都走不稳的老太太跳舞!”
朴松民直接被吓了一跳:十斤?这穿的是衣服吗?什么玩意这么重?她是穿了一身盔甲去参加舞会的吗?于是连忙问道:“婚纱也就几斤重,你穿的衣服怎么这么重?”
芬格里特:“安格斯有病!非要在上面镶一堆钻石!”
朴松民忙道:“你换一件不行吗?干嘛非要穿这件?”
芬格里特:“哪是我要穿的!是安格斯要求穿的!”
“安格斯说让我穿这件衣服是用来考验玛丽的:一是考验她的细心程度——舞会结束时礼服的裙摆不能被人踩脏,礼服上的钻石也不能弄丢一颗,我更不能有任何不开心的表现;二是考验她的应变能力——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过来邀请我跳舞,玛丽不仅要用特别机智的说法拒绝他们,还不能让他们感到失望。”HtΤΡs://m.GaИQīИG五.cοΜ
“如果这两条没有做到,那她就不能成为卡奈家的女仆。”
聊到这里,朴松民不禁为玛丽担忧起来:这些要求听起来就很难,玛丽真的能做到吗?
芬格里特发了一个愤怒的表情,“我真是小看安格斯了!本来以为收买几个评委,就能把这件事糊弄过去,谁知道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又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朴松民心想这安格斯有点过分了吧,如果不想让玛丽入职,你直接说清楚不就好了,何必连自己闺女一起折腾呢?
朴松民:“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芬格里特又发了一个怒火中烧的表情:“我跟他杠上了!我非要让玛丽成为这里的女仆不可!”
朴松民害怕芬格里特气出病来,连忙劝慰道,“别生气了,气坏身子就不好了,周六你还得穿那条十斤重的裙子呢。要是生病了,你就是想帮玛丽也帮不了了。”
芬格里特:“没办法不生气,安格斯说话不算话,他就是个小人!我还是先想想怎么把周六这个难关给过去吧!”
朴松民:“现在都十点多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起来再想也不迟,反正还有两天的时间呢。”
芬格里特发了个撇嘴的表情,就不再说话了。
朴松民看了眼时间,随后开车向侦探所的方向驶去。虽然管控已经取消,但各条要道上还是挤满了各种车辆——它们如同蜗牛般缓慢行驶,半天也爬不出半米。
车灯闪烁,车流靡靡。一路上,还能看见一些因为剐蹭而不得不停下来的车辆——它们的主人有的互相谩骂,有的互相推搡,将这几个小时的怒火全都倾泻在了对方身上。
交通署的工作人员一边指挥交通一边分散车流,在临近十一点的时候,整个城市的乱象才渐渐停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