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多小时后,工作人员喊了朴松民的号码,他走向窗口,将文件递了进去。
工作人员接过文件,用机器扫描了几下,随后又将文件递了回来,语气平淡地说,“今早六点,维坦斯已经被总部逮捕了,你的逮捕令已经失效了。”
又被总部截胡了?朴松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大变,这无疑是在他的头顶上引爆一颗炸雷!他第一时间想到:不会是恩特给总部打了报告,让总部提前一步逮捕了维坦斯吧?可他仔细一想,时间又对不上,维坦斯是今天早上被总部逮捕的,自己那会儿还在观察室里看世幸审鬼鱼呢,自己都不知道维坦斯这个名字,恩特又上哪里知道去?
难不成是规戒大厦自己把维坦斯推出来的?
还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新派的支持率好不容易超过了新秩序派,乔治规戒大厦却在这档口出了‘越狱’这么大的事,无疑是在打新派的脸。他们为了稳定新派的支持率,肯定会找一个人来背黑锅,维坦斯无疑是最佳人选。
乔治规戒大厦可是号称拥有公司最顶尖安保科技的监狱,如果没有其他大厦高层的配合,维坦斯是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放走四名逃犯的。
朴松民本来的计划是先抓住维坦斯,然后审出他背后的高层,最后再确定出达拉斯暗杀的证据。
如果一切都能按照计划发展,那么朴松民很快就能抓捕达拉斯,从而揭开湮灭派和源义郎四十多年来的犯罪事实。
可现在被新派这帮孙子这么一参合,所有的计划又都被打乱了!
朴松民不禁焦躁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让心情平复下来,好仔细想想还能从什么角度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如果按照总部处理老人失踪案的尿性,他们肯定会把手斧他们几个调走,我得想个办法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んΤTρs://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朴松民摸了摸下巴,突然灵机一动:我本身也是受害人,直接去案件处理中心起诉,让案件固定在我们所不就行了?这个案子涉及规戒大厦那么多的秘密,总部肯定不会和我们所组成联合小组并案处理的,这样一来,他们想调走逃犯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注:岛内法案规定:案件归属地由先进行侦查起诉的机关受理,如遇多个归属问题,由各机关单位组成联合小组并案处理。)
“先生,您还有事吗?”工作人员见朴松民杵在窗口既不说话也不走开,便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朴松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原地很久了,他连忙向门外走去,点燃一支烟,靠在外面的墙壁上。
他一边抽烟一边想:还得想想怎么让达拉斯露出更多的破绽,他在得知四名逃犯被捕的消息后肯定会有相应的反应,他一定还会派出新的杀手执行任务。手斧他们几个在侦探所的监禁室里关着,玛丽和磨刀石在区医院里躺着,暂时还比较安全。
达拉斯再疯,也不敢在侦探所明目张胆地杀人吧?更何况侦探所在三年前还安装了公司的安保装置,就算是改造人来了也没办法进去。医院是公司的产业,达拉斯要是敢在里面搞事情,都不用侦探公会出手,源义郎就把他弄死了。
看来我得打下草,惊下蛇了,我得好好刺激刺激达拉斯,让他露出更大的破绽才行!
朴松民想到这里猛地拍下手,随后将烟头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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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松民和世幸又跑了一下午,终于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了。
在回侦探所的路上,朴松民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这件事好像很重要,但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把自己的脑袋搞坏了。
“世幸哥哥,我下周要去沙翁文学院表演节目,你能不能过来给我捧个场呀?”
尹幼真夹着嗓子发过来一条语音消息,世幸忘了关外放,无比尴尬地听完了这段语音。
朴松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禁吐槽道,“她怎么这么说话了?这都跟谁学的啊?”
世幸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屁孩一个,学什么不好,学这个。”
等等,沙翁文学院?朴松民突然想起了那件怎么想都想起不来的事情:今天早上他刚答应手斧保护他女儿的安全,这还不到十个小时,自己居然就给忘了!这件事要是让手斧知道,可就大事不妙了。朴松民连忙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距离菲米的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不知道赶得上赶不上。
侦探所就在眼前,朴松民连忙停车,他对世幸说道,“你先带着文件回去,我去接个人马上回来。”
“好的,探长。”世幸整理好资料,随后下了车。
沙翁文学院是g区的一所私立大学,是源物语大学的一名退休教授创办的,规模较小,学生也基本全是偏科严重但爱好文学的年轻人。
朴松民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这里,随后向几名同学打听到了菲米所在的教室,他一路狂奔,跑到了位于教学楼三楼的阶梯教室外。
这是一节公开课,对学生的身份并没有什么限制,朴松民整了整衣服,随后装成旁听的学生溜了进去。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是普希金于1825年被流放之后在米哈伊洛夫斯科耶村幽禁期间创作的一首诗歌,诗歌全文表达了一种乐观向上的人生观……”
菲米的上身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条纹开衫,下身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牛仔裤,她扎着马尾辫,落落大方地站在讲台前讲解着普希金的诗歌。
“这首诗你们在中学的时候就学过,我今天为什么特意挑这样一首诗重新给你们讲呢?因为人的一生分为很多个阶段,你中学时期遇到的挫折和你大学时期遇到的挫折是完全不同的,那么……”
在朴松民看来,这姑娘很有那种邻家女孩的感觉,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距离感。希望她是个好交流的人吧,朴松民对自己说,可别像芬格里特那样一碰就炸毛了。
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朴松民对诗歌什么的不感兴趣,他只是装成听课的样子在底下玩手表。
临近结束,菲米开始总结课程的主题,随后向同学们问道,“有人可以分享下人生中的低谷时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