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的金光门与延平门,南面的安化,明德,启夏三门,还有东面的春明门,延兴门,一共五个城门。
而靠近城门的要道口,便是最关键的地方。一路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李泰文学馆前。
也是正巧,李泰刚刚从这里出来,见到眼前三人疑惑道:“皇兄?皇叔?”
“咦?青雀啊,你怎么在这里。”
听皇兄这么一问,李泰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文学馆,又看了看自己的魏王府。
李承乾解释道:“孤只是随便走走。”
李道宗也微笑着,“老夫陪着太子殿下随便走走。”
随后叔侄两人与薛万备走到一处无人的街角。
薛万备是一个很称职的护卫,自从归入李绩大将军麾下之后,太子出行的防卫就交给他了。
行事很是谨慎,太子与人交谈之时,也尽量保持一定距离。
细看太子拿着一些石子在地上比划着,又用树枝做了外部的框架。
李承乾思量道:“一开始孤想着将崇文馆分成两处,建设在文学馆与弘文馆的对面。”
“嗯?”李道宗先有疑惑,而后又淡定了许多,东宫太子能这么想也不奇怪。
“不过出来在长安城实地走了一圈之后,孤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李道宗长出一口气,刚刚提起来的心又落下来了。
“与其把崇文馆开到他们门口去,不如直接派人去弘文馆或者是文学馆讲课。”
李道宗的神色更严峻了,心想着这是太子觉得在门口抢人还不够,这是要直接进去抢了?
李承乾继续道:“现在的人才成本还是很高的,可如果能够将一些稍有基础的读书人用更系统的教学方式,教授他们反而是一种成本较低的方法。”
随后,太子将手中的石子放在用树枝搭着的城门各处,“如果在每个城门口都支起一个摊子,人们一进来就可以听到崇文馆的人在讲课,宣传效果是巨大的。”
李道宗低声道:“城门口若是很吵闹,讲话听不清。”
“所以要京兆府维持秩序。”
李道宗又觉得头如斗大,京兆府要做的事更多了。
“那为何不直接去国子监?”
听皇叔这么一问,李承乾丢去手中的石子,站起身望着远处的街道:“国子监的大多数学子都是有背景的,他们不是权贵子弟就是士族中人,是最难驯服的人才,他们的背景就决定了他们存在的身份,不适合如今的关中发展方向,孤更喜欢做事脚踏实地的感觉,一步一步走过去。”
“崇文馆总有一个地方吧?”
“孤看京兆府后院挺空的,隔开来先应付一下,后门建设成崇文馆的样子,以后办事也可以方便一些,费用先让杜荷垫上。”
太子终究还是那个太子,恨不得将一枚铜钱掰开几块之后,分开来用。
心中感慨之余,李道宗询问着:“那要讲给什么人听呢?”
李承乾迈开脚步道:“边走边说。”
其实李泰一直站在不远处,虽听不到皇兄与皇叔在议论什么,皇叔的神色时而怅然若失,时而又凝重。
带着心中的好奇,李泰走到刚刚皇兄与皇叔交谈的地方。
目光看去,地上用树枝搭建了一个简陋的框,还有一些石子落在框中。
李泰双手背负,皱眉看着地上的摆放,思量着,“这是有什么深意吗?还是什么阵法或者是其他的……”
看在一堵墙,翻过墙就是另外一户人家,是虞世南家。
李泰又很快收起心中那个荒唐的想法,虞世南与皇兄素来没有交集,也没有仇怨的。
随后,李泰将眼前这个类似阵法的东西踢开,全部踢到墙角,安心地回到自己的魏王府。
崇文馆由太子殿下主持修建,给工部送去了文书,工匠当天下午就去了京兆府,开始动工了。
许敬宗刚刚察看各县回来,见到正在动工的京兆府后院,“府尹,这是做什么?”
李道宗喝着酒,道:“今年不知为何,总是事事不顺心。”
许敬宗活动了一番还有些酸痛地手臂,打架时留下的伤现在还有些酸痛,“下官也觉得今年不知为何,当真是事事不顺心。”
“你的不顺心是自找的,老夫的不顺心是你给的。”
“府尹何出此言?”
李道宗望着正在动工的工匠们,“太子殿下说了,要在京兆府后院建设一个崇文馆,崇文馆由太子直领,往后为关中各县培养治理人才。”
“那为何要建在后院。”
“太子殿下还说这是为了方便也省钱,往后你我还有京兆府官吏都要去讲学。”李道宗痛苦地捂着脸,道:“还要去弘文馆讲学,如果有才学合适的,就要带到崇文馆。”
许敬宗暗暗点头,“不愧是殿下,一切都已经考虑好了。”
李道宗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老许啊,老夫知道你身手好。”
“府尹谬赞。”
看此刻许敬宗还有些得意,殊不知他往后要面对什么。
李道宗低声道:“往后你行事一定要机敏一些,三两个或许可以应付,若是有一群人追着要打,你一定要跑哇。”
许敬宗没想这么多,反问道:“府尹为何不在对面买一个宅院?”
“今天陛下召见了太子,说就算是泾阳再富裕陛下都不会夺人家业的,身为太子自然也不能强买强卖。”
这就是皇帝,既要人做事,又给人出难题。
李道宗又问道:“伤怎么样了?”
许敬宗回道:“没大碍。”
“老夫认识几个治跌打骨伤的好大夫,以前也是随军的,改天介绍你结识他们,出门在外也记得身边多带几个护卫。”
“不就是几个宵小之辈,下官没有放在眼里。”
李道宗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很好,老夫没有看错你。”
翌日,清晨,李承乾早早睡醒晨练。
这个时辰的天还很冷,胜在空气清新,深吸一口气冷空气,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大将军,今天教孤搏杀技巧吧。”
李绩穿着准备去早朝的朝服,颔首道:“殿下动手吧,一边打一边教。”
话音刚落,李绩还没来得及反应,只看到一个拳头打来,落在脸门上。
吃痛之下,退后两步,捂着鼻子好一会痛了好一会儿。
鼻血很快就从捂着鼻子的指缝中流下,李承乾递上一块布巾。
李绩摆手道:“无妨,是末将没有躲过。”
太子的拳头力道很沉,也很快,是真的来不及躲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