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回军中的事父皇又没有说之后的安排,李恪发现差点忘了这事,翻身上马,又有些犹豫,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咸阳县。
“既然这里的县民都原谅你了,往后你可以多出来走动。”
“喏!孩儿这就去看望母妃。”李恪好久没有骑马了,他提着缰绳,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便朝着长安城而去。这些孩子忽然间好似都长大了,今年的承乾也十七岁了,李泰也十五岁了。
尉迟恭问道:“陛下,是否要去见见刘仁轨。”
“不了。”李世民迈步走向另一边。
尉迟恭带着护卫一路护卫着陛下,沿途又布置了斥候。
一直走到泾阳县边上,李世民望着远处这个村子。
寒风迎面吹着,陛下目光如炬,扫视着整片村子。
“杜荷的作坊在哪里?”
闻言,尉迟恭指向最大的一间屋子,道:“就是此处。”
站在远处去看,还能见到村子四周有看守的民壮,看起来护卫得还挺严实的。
尉迟恭又解释道:“听说外人不能进入泾阳县,进入县内还要说明意图,是否能够靠近作坊,还要得到应公的允许。”
“以前的泾阳县只是小小的一个村子,如今有这么多民户了?”
“回陛下,去年开始迁回泾阳县的人不少。”
“承乾这孩子将这里看得很重。”李世民打量着这里的房子布局,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村子,没什么特别的,至于那些民壮也都是手执棍棒而已。
远看能够见到作坊中走动的身影,这里的人都很忙碌。
李世民沉声道:“这都是杜荷的家产,就算是他再富有,朕也不能做出夺人家业的事。”
尉迟恭听着话语,想着话语中的话外音。
这么富有的一个泾阳,换谁都是眼红的,从建设泾阳县开始杜荷从中赚得了数不清的银钱。
谁也不知道这个杜荷公子到底有多少钱。
而且围绕在杜荷身边的怪事很多,他总是能够先一步做好准备,卖出货物赚取第一笔银钱。
当初的椅子也是,互市也是杜荷先赚取了第一桶金。
尉迟恭道:“陛下,末将听说现在突厥人已不要肥皂了,回鹘人也不愿意将自己的战马换肥皂。”
“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好处,突厥人要不要肥皂与他没关系了。”
已有县民注意到了这里的兵马,李世民收回目光坐上了马车,吩咐道:“回去吧。”
“喏。”
翌日,李恪又一次来到了咸阳县。
刘仁轨吃着一张饼,手捧着一卷书坐在县衙门口,见到来人有些意外,道:“吴王殿下怎么回来了?是又闯祸了?”
“没闯祸。”李恪拿出两只肉包子,递给他一只。
“谢吴王。”刘仁轨接过包子啃了一口,嚼着油水充足的肉包子。
“这是长安的新吃食,好吃吧?”
“嗯,好吃。”刘仁轨又咬了一口包子,递给他一枚铜钱,道:“往后不用送来了,自家有做吃食。”
李恪接过铜钱,吃着大肉包子,道:“这个包子五钱一个。”
刘仁轨掏了掏袖子,又拿出三枚铜钱,真是不够。
李恪笑道:“以后再给吧。”
刘仁轨咬了两口包子,便有些不舍,匆匆跑入衙内,出来的时候包子就不见了。
也不用多问,多半是给她的夫人吃了。
李恪三两口将手中的包子吃了,道:“冬至那天与父皇在东宫用饭,皇兄说你肯定是大唐第一个被穷死的县令。”
刘仁轨继续吃着刚刚没有吃完的饼,重新坐下来。
嚼着饼,他嘴边的胡子也跟着动,回道:“有朝中俸禄就够了,能养得活家人。”
李恪凑近道:“关中每年都要评选模范县。”
“知道。”
“去年你才上任,京兆府已经开始评比去年的模范县,今年你若能做出成效,来年评上模范县就能够京兆府的扶持。”
刘仁轨用力咽下口中有些干的饼,低声道:“以往在陈仓任职县尉,还不知道关中有这么多的规矩。”
“现在你知道了?”
“知道了,关中的官不好当。”
李恪道:“那是自然,自从皇兄掌关中农事之后,朝野上下都知道,关中的官不好当。”
刘仁轨接着道:“这县官某家会好好当,不用吴王殿下担忧。”
这人执拗得不好劝,李恪觉得有些无可奈何,干脆也不管了,跟着一群县民去修沟渠。
长安城内,许敬宗要早早地去京兆府当值,路过几个正在喝着酒的文人。
有人低声道:“他是不是许敬宗?”
“就是他!将我等在酒肆打得好是狼狈。”
“他现在就一个人!”
“弟兄们,报仇!”
许敬宗还走在街道上,却见身后跟上来不少人。
下意识加快了脚步,见对方还跟着,许敬宗骂道:“娘的!最近真是事事不顺心。”
他回道:“尔等可知老夫是京兆府少尹。”
话音刚落,一个拳头便打了过来。
许敬宗吃痛捂着鼻子,咬牙道:“老夫与尔等拼了。”
警告没用,还是对方先动的手,许敬宗忍无可忍,迎面冲上了几人。
清晨安静的街道上,因为这一群人热闹了起来。
魏昶从巷子里冲出来,飞身一脚踢翻一人。
许敬宗朗声道:“多谢魏兄相助。”
魏昶身手了得,一出手便打倒了几人。
对方见许敬宗有人帮着,便逃命般离开。
几人仓皇逃到万年县的一处酒肆内,有一群权贵子弟刚从宿醉中醒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