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连忙道:“府尹千万不要这么说。”
“老夫平日里不善处理各县事务,有你在京兆府至少能踏实一些。”“下官定当不负太子殿下与府尹的信任。”
李道宗满意地点头。
两人走出朱雀门的时候,正是满朝文武前来上朝的时辰。
李承乾在东宫吃了一碗凉面,又吃了一张饼,便去太极殿上朝了。
东宫太子与往常一样,在群臣到齐的时候走入殿内。
从文武两派朝臣之间走入太极殿,站到众人身前,这位太子看着朝班道:“昨天孤想了很久。”
殿内,太子殿下的话语在回荡。
李承乾揣着手道:“监察御史马周可在?”
闻言,马周站出朝班道:“臣在。”
“但凡互市文书皆要由御史台察看之后才能发放,并且御史台对互市依旧有监察之权。”
马周闻言,朗声道:“喏。”
李承乾看向朝班又道:“刑部尚书张行成可在?”
张行成站出朝班,道:“臣在。”
李承乾朗声道:“御史台只掌监察职权,不得行使缉拿职权,往后由御史台检查,如有贪赃之事,陈情属实由刑部缉拿。”
张行成朗声道:“喏。”
“兵部尚书侯君集。”
“臣在!”
李承乾继续吩咐道:“文书护送皆由兵部安排兵马互市,御史台派出官吏实地相随。”
侯君集朗声道:“喏。”
“往后御史台,刑部,兵部皆有互相监督职权,也可以互相监查,皆交由中书省审阅。”
看向众人,李承乾又道:“朝中各部可有异议!”
太极殿内很安静,太子的话语声在回荡,许多人的神情带有思索,但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监察,缉拿,护送,皆由各部负责。
还由中书省把关。
如此一来相互监督,相互制衡的局面便有了。
见没有人反对,李承乾道:“既然没人有异议,那么早朝按章程继续,老师可以主持了。”
房玄龄站出朝班开始主持朝政。
太子退到一旁,揣着手默不作声地站着。
长孙无忌闭着眼,站在朝班的前列,仔细想着太子的方略。
早朝还未结束,就有消息送了出去。
李世民坐在太液池边,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起来,倒映在太液池的湖面上。
李治喜欢躺在湖面上,一动不动,享受着这个时候的清凉时刻,一天之中李治要洗好几次。
这个孩子喜欢玩水,但这些孩子在水中都养成了良好水性,就连东阳与高阳都能下水抓鱼了。
也正是因为孩子们喜欢玩水,喜欢下水捉鱼。
导致现在的太液池中的鱼都精明了许多,李世民抬了抬鱼竿,现在钓鱼越来越难了。
老太监脚步匆匆而来,递上一卷文书,低声道:“陛下,太极殿送来的消息。”
李世民放下鱼竿,拿过文书看了起来。
文书上记录的便是许敬宗与刚在太极殿发生的事。
李世民吃着糕点,诧异道:“各县弹劾许敬宗,竟被这样解决了?”
老太监低声道:“太子殿下罚了许敬宗一年俸禄,并且要在京兆府留任三年。”
“呵呵,说什么留任三年,还不是这小子器重许敬宗。”
“虽说这件事磕磕绊绊,但还算顺利。”
李丽质提着一个木盆走到边上,正在洗着自己的衣服,因为东宫弟弟妹妹都要自己洗衣服,自己洗漱,所以都养成了这个习惯。
李丽质是故意坐在父皇边上的栈道上,听着陛下与这个太监的交谈上。
从交谈中可以得知皇兄近日的事。
父皇避暑的这些天,一直都很关注皇兄,事事都要过问,看看皇兄办得如何。
如果皇兄办差了事,父皇其实也是会忧心的,甚至一度让尉迟将军提前去准备。
只不过这些事,这些话父皇从来不会在皇兄面前说。
而是一直等着皇兄什么时候来找父皇求助。
皇兄最厉害的本领并不是能够在半月之间看完所有卷宗的耐心,而是皇兄善于分析问题的能力。
这就像是做应用题,需要明白问题所在,列举条件。
将一个复杂的应用题归结成简单的运算。
这是因为这种锻炼,也造就皇兄遇到问题时,往往就能够发现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也是弟弟妹妹在东宫学习,一直都在追求的本领。
皇兄一直想要将这个本领也教给弟弟妹妹,因这个本领是需要长久锻炼的,只有经过几年累月的做题,才能养成思路清晰地解决问题的方式。
就比如说皇兄一直以来坚持互市问题,最根本的其实是信任问题。
行军打仗,胜负也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兵马多少的数量问题,而是如象棋一般,一盘残局也能在劣势中杀得对方满盘皆输。
这是李丽质在东宫,在皇兄身边学到的本领与见识。
李丽质一边洗着自己的衣裳,听着父皇与这位老太监的交谈。
李世民看着文书上记录的方略,疑惑道:“竟没有人站出来提出异议?”
老太监回道:“太子殿下能够为陛下分忧,老奴为陛下贺。”
“这个儿子总是这样,什么话都藏在心里不愿意与朕明说。”
“父皇是父皇,皇兄是皇兄。”李丽质在一旁终于开口道,她还显稚嫩的小手拧干衣裳,又道:“皇兄行事自有打算。”
李世民瞧着女儿道:“朕多事了?”
李丽质道:“不是父皇多事了,而是父皇多虑了。”
李世民抚须想着,朕还不是为他这个太子担忧得一晚上没睡好,沉声道:“竟让朝中各部相互监察,你皇兄用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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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