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结识了李渊,又因李渊起兵之后,现在成了应国公,也是李唐的官吏。
武士彟咳嗽着走下马车,作揖回礼。
跟在武士彟身后还有一个小丫头,她从马车中探出脑袋看着前方马车还有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
徐孝德担忧道:“应国公,不如一同回朝,孙神医就在长安可以去看看病情。”
武士彟摆手道:“老夫先去看望李神符将军,等忙完了这些事再来长安相见。”
言罢,他又坐上了马车,从这里一路南下去了并州。
徐孝德站在原地送别,失落地摇了摇头。
因当年治理荆州,又在并州结交,武士彟与李神符颇有交情,当年骁勇善战的李神符在汾水迎战突厥人,又在沙河痛打前来冒犯颉利可汗的骑兵。
与当年的宗室将领李神通他们一样,为李唐征战十余年。
可时过境迁,如今身患重疾,李神符长年累月奔波也累坏了身体,现在只能赋闲养病。
武士彟是个重情义的人,他要去看望李神符也是人之常情。
徐孝德还是很担心武士彟的身体状况。
“爹爹。”
徐慧的话语声从身后传来,道:“小武会来长安吗?”
这丫头说的小武,是她一路结伴而来的武士彟的次女。
两个小姑娘一路上有个伴,徐孝德看了一眼长安城方向,收拾一番心情,道:“会来的。”
一阵风吹过官道,给渭水河吹起一些涟漪。
东宫,李承乾一觉睡到了午时才醒,睡眼惺忪地打开殿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殿外的宁儿。
她躬身道:“殿下,可以用饭了,徐孝德已在崇文殿等着了。”
李承乾点着头,一路走向前殿,弟弟妹妹正坐在一张长桌上用着饭,她们用饭的时候保持着安静,这是东宫的规矩。
想说话就要放下碗筷,而且要将口中食物咽下再开口,这都是东宫规矩。
其实与宫里的礼仪差不多。
在宫里绝大多数时候,管这些孩子的宫女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在东宫更严格。
李承乾从前殿走过,一路走向崇文殿。
宁儿给了一旁的宫女眼神,当即就宫女拎着炉子去了崇文殿。
徐孝德就站在崇文殿前,见到太子来了,行礼道:“殿下。”
李承乾径直走入崇文殿内,坐下来打算先用饭,接过宁儿递来的开水,喝了一口,道:“回来就好。”
徐孝德作揖道:“潼关北面的黄河水位下降,臣不得不留下来开辟官道,耽误了两月。”
“潼关是关中咽喉,地理位置何其重要,也是应该的。”
见到太子殿下能够体谅,徐孝德也放松不少,他递上一个包袱,“这是臣为太子殿下准备的。”
宁儿先是接过包袱,放在殿下面前。
打开包袱入眼的是一堆干卷的茶叶。
徐孝德又道:“臣是江南东道人,自小认识茶叶,也能够分辨茶叶,托江南故乡人按照殿下的吩咐采摘之后进行了晾晒与炒制。”
李承乾拿起些许茶叶,放入碗中,而后倒入一碗开水。
茶叶经过开水一泡,飘起来的热气带着茶叶的清香。
而后又给徐孝德泡了一碗,李承乾道:“孤与徐长史共饮。”
宁儿看着太子殿下与徐孝德共同拿起茶碗。
太子殿下只是浅尝了两口,再看徐孝德像是为了解渴豪饮,一口将茶水都灌了下去。
或许是感受到殿下的信任,徐孝德表现出来的忠心都在这豪饮中了。
李承乾又给他倒上一碗,笑道:“味道如何?”
徐孝德用袖子擦了擦嘴,回道:“有些涩。”
“这一次不要喝这么多,浅尝一两口,慢慢喝。”
闻言,这一次他端起茶碗,尝了一口,仔细品味着,片刻后回味道:“别有风味。”
“茶叶自古有之,饮茶源远流长,人们的喝茶方式不同,孤更喜欢将茶叶炒制之后再饮用,简单又纯粹些。”李承乾感慨道:“太好了,大唐终于有像模像样的炒茶了。”
话音落下,徐孝德见太子殿下的笑容别有深意,还有些莫名阴沉。
徐孝德躬身作揖,蹙眉不解其意,很少见殿下有这等神情。
茶叶当然是利国利民的,自它问世以来,到了后世有多少战争都是因茶叶而起。
泾阳,夏收之后,这里更忙了,泾阳县的绝大部分壮劳力都去了杜荷的作坊劳作。
上官仪在这里给自己搭建了一间小屋住了下来,屋子建得不高,也并不宽敞能够放下一张床榻,一张桌子,能够遮风避雨而已。
当年江都之变后,他也厌倦寄人篱下的生活,如今也从杜荷府中搬出,干脆住在泾阳。
而泾阳的坎儿井正在开挖,许敬宗抚须道:“还有半月这个坎儿井就能完工了。”
上官仪看着一个个竖井中不断有人用绳索将一桶桶黄土拉出来,皱眉道:“你哪来这么多人手。”
许敬宗道:“从隔壁县借来的。”
“那这些开挖用的绳索与农具都是从哪儿来的?”
“也是从其它县借来的。”
上官仪不是怀疑许敬宗的能力,这人能够从附近县借到这么多的人手与农具,这个许敬宗在关中的人脉到底有多大?
这人也不是身居高位,与他相识也不过三两月,上官仪再问道:“只要许侍郎开口,他们就会借?”
许敬宗道:“都是太子殿下意思,他们自然会照办。”
上官仪不解道:“那门下省批复开垦奏章也是……”
许敬宗道:“当然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只要说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他们都会安排?”
“那是自然,我许敬宗人微言轻,只要说是给太子殿下办事,多少都会给予方便。”
上官仪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缓缓道:“你把太子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