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建筑物最前方,立着一扇正在缓缓打开的恢弘的大门,纯粹由光形成,两个完全看不清样子的人站在那里,面朝着打开的大门。
大门内一片白茫茫的,完全看不清楚内里有什么事物存在。
只能看到一阵阵打着旋的旋风在大门内外来回打转。
这赫然是两个气象潮汐重叠的地方,这赫然是通往灭世魔狼神国的大门。
周宁侧头看了梅瑞狄斯一眼,从她的目光里读出了凝重的感觉。
这位战神教会的“秩序天使”没有表情的变化,沉声道:
“不要停留,我们继续过去。”
“我的灵性提醒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否则可能永远失去对方的踪影。但灵性也同时提醒我,继续往前会将自己引入无力面对无法对抗的危险深渊。”
“现在开始,除了史密斯·霍尔,罗杰,斯考特教授,韦恩·斯特威尔以及几个准半神,其余人都立刻返回营地。”
“当然,天选者想要留下的也可以留下来,只要你们不怕死亡。”
……
森林另一边,在狂风,暴雨,黑暗,火焰的笼罩下,海神号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直接从各种混杂的灾难性气候中破开了一道缺口,向远方驶去。
瓦伦丁背后张开了层层叠叠的翅膀,将手中举起的权杖缓慢收回,目光则投向了更远处。
神色平静,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刚刚完成了一场召唤仪式,制造了一次规模极其庞大的气象潮汐。
作为一个高位格的天使和已经生存了数百年的老牌北地海盗,祂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就是可以动气,也可以对某人或者某事有仇恨,但要审时度势,分清楚轻重缓急,同时不该动手时绝不动手,不该贪婪时也绝不贪婪。
瓦伦丁目前最大的需求就是灭世魔狼的那颗神格,而进入对方的神国需要两个气象潮汐彻底重叠,作为天气的主宰,祂完全可以控制第二个气象潮汐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消失。
与其虚无缥缈的争强斗狠,祂宁愿选择提前开启气象潮汐,打开通往神国的大门。
只要气象潮汐消失,这扇大门只能维持极为短暂的时间便会消失。
瓦伦丁站在“海神号”的船头,一边寻找着两个气象潮汐彻底重叠的“奇点”,一边对身旁的“神眷者”埃丁问道:
“你曾经几次往来过海神的神国,在此类神国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埃丁慈和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微笑道:“你还是那么谨慎。在神国中同样有大大小小的气象潮汐以及大量的神仆守卫,以你的能力不用太在意。唯一要注意的是神国是个独立存在的国度,拥有部分灵界的特征,不存在方向,不存在位置,同时会丧失对时间的感知,只能凭借感知力和预言能力来判断方向。而且神国的出入口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改变,我们尽量保持同步进入。”
“同时,在神国中,神国的主人会得到大量的加强,在神国中留意不可毁谤神,不可妄称神的名,也不可埋怨、辱骂神,否则将会受到不可测的惩戒,就算对方处于极度衰弱的状态,也绝对不能大意。”
“呵。”瓦伦丁冷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前方两个气象潮汐完全重叠的地方,天空中汇聚起了数不清的银色锐芒,向下降落。
这些银色锐芒在黑色如铁幕般沉重的雨幕中逐渐集中到了一起,逐一点亮起了八道巨大的银白色光链,汇聚成了一个银白色的光门。
“就是这里了!”埃丁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举起手中的银白色权杖,顿时一阵光芒从天而降,将祂和瓦伦丁完全笼罩后,出现在了银色的光门前。
瓦伦丁和埃丁站在门前,冷静地看着,耐心地等待着,一直等到了光门完全成型,才选择伸手推门进入。
不过在进入前,埃丁将银白色权杖转变为了黑色,轻轻一挥,在地面上浮现起了一层淡淡的,扭曲的黑色阴影,它会尝试阻止其他人进入,并在其他人进入之前向自己发出警告。
……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距离这里不到300米的地方,卡尔·罗宾斯一直打开着《莱翁卡瓦洛的四幕歌剧》的书页,随时留意着内容的更新。
作为一个高阶半神,越到这种关键时刻,他就越察觉到自己此刻已经完全无法把控命运的走向,自己的命运仿佛已经完全被绑到了这本书上面,走向越发的诡诞离奇。
和原来相比,他现在已经不敢轻易更改小破书的剧本,生怕经过自己的改变,自己的命运会走向不可测的方向。
片刻后,书上出现了一行行的字迹:
“目前,我依然无法感知到韦恩·斯特威尔的位置,有个高位阶的存在遮蔽了他的位置,但没有关系,命运会指引他跟我们交汇的。”
“至于剧本中最重要的配角瓦伦丁·巴斯特,借助那位冕下的力量,制造了种种的巧合,祂来到了巴斯特森林的中心地带,来到了天气元素最为活跃,最为复杂,最容易引发气象潮汐的地方,在这里引发了一场气象潮汐。”
“现在我们只需要向西北面行进25秒,就能尾随在祂们身后进入奇点,通往灭世魔狼神国的大门恰好消散。对,整件事就是那么巧合。”
写完这一切后,《莱翁卡瓦洛的四幕歌剧》停下了笔,仿佛在等待某人批阅。
爱德华大主教淡然的扫了书页一眼,点了点头,脚下依旧不疾不徐。
和之前相同,祂的身前就像是摩西分海一样,树木和雨幕被自然分开,侵袭于前的雷电变成了芳香的花朵,险路变成了坦途,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光门之前,地上一层扭曲的黑色阴影也冒了出来,从里面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向祂敬礼致意。
祂面色平静的面朝着打开的大门,带着卡尔·罗宾斯一起毫不犹豫迈了进去。
正如《莱翁卡瓦洛的四幕歌剧》写的那样,这扇宏大的光门就好像散落的雨点一样陡然崩塌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