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讨大军八月十五到北京城?”
“那不就是大后天吗?这么突然的嘛?”
“有没有想去北京城的迎接班师回朝的北讨大军?”
“去那干啥?北京城都不一定能挤进去!”
“挤不进去也得挤,你们难道不想看看第一个被阉割的、活着的‘大汗’吗?这可是见证历史的机会呀!”
“他妈的,你这么一说,我心有些痒呀,可没有路引我们都只能在百里内活动!”
“这操蛋的路引制度,陛下什么时候将这个制度改一改?让我们能够自由的在大明的疆土上自由出行?
实在不行,这个范围扩大一些也好呀,三百里之内差不多!”
“可能吗?太祖为什么要定下路引制度?官府稳定民众、预防奸宄(guǐ),让四业人员各司其职,太祖都怕,陛下不怕吗?”
“陛下怕什么?陛下登基之后废了太祖定下的祖制还少吗?
这就是没人提,有人提的话,陛下真废了这个也不是不可能。”
“行了,都别争了,现在是讨论要不要去北京城迎接北讨大军和看被阉的皇太极!”
“废话,没有路引怎么去?”
……
八月十二日北讨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再次让大明陷入了一片欢呼之中。
没有路引的都在抱怨着,恨不得直接飞到北京城去;
路上的商队听闻消息,瞬间精神了,疯狂的抽打着拉车的牛马,日夜兼程,官道上发出轱辘轱辘的声音。
北京城方圆百里内的城池百姓都开始朝着北京城涌去,都想沾一沾北讨大军胜利的喜气。
整个官道之上人流如潮,越靠近北京城,人越多。
北京城的各个酒楼、客栈全部爆满,城外也是挤满了人。
尤其是大军回来的德胜门外官道两侧的队伍足足排出了四五里路长,而且还在增加着,粗略估算,至少有十万人以上。
面对百姓的疯狂……热情,内阁六部……甚至驻守在遵化城的顺天巡抚王元雅听闻消息都疾驰三百余里冲到了北京城。
城墙之上,满头冷汗的王元雅看着汇聚的黑压压的百姓,急促道:“孙阁老,要不要下官让人驱散了百姓们?或者说在五十里之外设置关卡拦住百姓们?”
“孙阁老,下官以为王巡抚所言极是,现在城内酒楼、客栈等等全部爆满,已经出现多起闹事的事情了,
而且百姓们自发将北京城清理的干干净净,现在也是出现了凌乱。”
“不可!”
刚刚回京的李邦华出声反对:“北讨大军覆灭建奴联军,覆灭建奴,蒙古归顺,朝鲜纳入大明疆域,这是天大的喜事,应当与民同乐。
其次,这些百姓都是方圆百里内的,都在路引规定之内的范围,你用什么理由驱散?
第三,陛下巡视西安、苏州、南京、曲阜等地时,从未提前疏散百姓,更没有驱散,你现在驱散了百姓们,你将陛下至于何地?”
听着李邦华的反问,顺天巡抚王元雅脸色涨红,虽然觉得李邦华说的很对,但他有他的考虑。
据理力争道:“李大人,您说的这些都对,但现在建奴覆灭了,万一里面藏有一些建奴余孽怎么办?
而且城外十余万百姓,还在增加着,哪怕是他们自带了吃食,可拉撒都是大问题,人一多了偷鸡摸狗的就出来了,到时候……”
“敢闹事的,全部杖责三十!”
王元雅的话还没有说完,李邦华便打断了,声音有些冷冽:“敢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哪只手偷的,就砍了哪只手,
本官倒是要看看有几个不怕死的敢在这个节骨眼搞事情。
至于吃喝拉撒,更好办,在几里之外设置茅厕,憋得住的就憋,憋不住的就拉到裤裆里,
敢随地大小便的,抓到了负责清理茅厕!”
孙承宗思索了片刻,再看了看远处汇聚的人群:“陛下时常交待,要以人为本,不可苛责百姓,
现在这种大捷真的是于民同乐,让百姓们这么多年对建奴的恐惧发泄出来。
非常时期,内阁六部联名调动京营出城维持秩序,也会调动部分锦衣卫混进了人群之中,以防意外发生。
本阁会立刻写信说明情况呈送陛下。
至于城内的卫生,通知沿街商户,让他们自行清理,靠着大捷赚的盆满钵满的,出点力不过分吧!”
说到这里,孙承宗又看向李邦华、宋应星、户部尚书毕自严:“李大人,城外本阁负责,城内交由你们五城巡城司负责,有闹事的不问缘由,先打十鞭子,然后驱逐出城!
另外,告诉城中商户,涨价可以,但不得超过一成半,敢坐地起价的,直接将他们的店给封了!”
“孙阁老放心,此事我亲自盯着!”
李邦华冷声回应着,后面的群臣心中一惊,暗道一会儿得去和关系的商家打个招呼。
若是被这位‘阎王’给抓到了,谁来求情都没用。
这位自陛下登基以来,整顿兵政,至少砍了一两万的武将和牵连的富商士绅,手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