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来也下不了太深。”
期间,他还看到了他爹抛撒下来的渔网,不过让人失望的事,他清楚的看到,渔网里只罩住了鲱鱼,连塘鹅都没有。
不过也没多久,叶父才给他把院子里的地收拾了一下,番薯藤割了半车打算等会推回老宅,给两个儿媳妇儿喂猪,他就又回来了。
不过休息的这段时间,村民们也都没有闲着,该补网的补网,该晾晒的晾晒,该翻地的翻地,反正总有干不完的活。
叶耀东这一回是真的生气,这些孩子太没分寸了,还将球踢到家里来,真的是得打一顿。
而此时的塘鹅竟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它们集体潜到了鲱鱼的下方,自下而上的驱赶鱼群。
“你干嘛?”
没一会儿,隔着一堵院墙,院子里又响起了日常的骂孩子的声音。
这个距离,可不是海鸥这些只能踩水的海鸟能够得着的。
在叶耀东准备下水时,他看到了几只海鸟朝一处海面俯冲直下,漫过水面,然后轻盈掠过,只一瞬间就见捕捉到了一只只鲱鱼,没有空手而归。
这些鲱鱼形成了的蚕茧在不断壮大的过程中,也没有反抗能力,只能任由海鸟宰割。
“应该是亲家去吧,也休息了大半个月了,用不上我跟着。”
地面上一排排摆着发酵鱼露的大木桶,上方晾晒着鱼干虾干这些也不影响。
叶父觉得他说的都是废话,这不是都能预料得到吗?
“什么记性……”
“阿光爽死了。”
可能也要不了一年,这些桶就又能腾出来循环利用。
叶成河依旧不服气的嚷嚷,“三叔为啥不打她们。”
叶耀东停留了一会儿,感觉不会再有其他的状况后,就打算上浮,先上去观望一下,也跟他爹商量一下。
之前打电话给周老板问了一下,周老板也只是说等到时候出来了,搬运几缸过去先试一下,没试过,谁也不敢打包票。
“还有,你订的那些木桶要是有送过来的话,记得全部都搬到作坊那里的角落堆着,到时候就叫娘在那里发酵。”
“那也行。”
叶父顿时感觉没意思了,讲这话明显在寒碜他。
习惯是最可怕的,两人一起开一条船久了后,也会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反正也不用操心,这半个月都没干活,等月底了也是照样算工钱,稳稳的。
“可惜了这么多鱼,只能拿来喂鸡鸭猪了。”
他连土枪的事都还没去问,大白天的人太多了,不然刚刚去的时候碰到陈书记他就顺便问了。
在他跟自家兄弟定了一条大船后,他们隔壁的兰家兄弟也找了几个表兄弟合伙。
要不是他跑到水底下,他都不知道这些海鸟竟然还会合作,将这些鲱鱼驱赶成大家的嘴下之食。
“那你还不快去整理一下渔网,快到地方了,要准备下网了。”
“别扯那么远,去把那几棵茄子都摘了,反正都熟了,别放太老。正好把地方腾出来,我翻一下地,傍晚一块种点白菜。”
它们在水里灵活的很,并且只围绕着那个蚕茧活动,渔网都没有撒到中间位置。
“鸭鸭呢?鸭鸭呢?鸡呢?”
那群狗子不知道大人们咋回事,但是还是能听得懂指挥的,全部都堵在门口,不让那些孩子出去。
叶耀东当做啥也没听到,充耳不闻的出去了。
叶耀东在水底下看得眼睛都直了。
就是不知道,耗不耗得起,值不值得耗在那里等着。
他们也没跑远,视线的尽头还是能看到大表哥跟阿生哥的那条船,若隐若现。
好了,结果一个个都打脸了。
叶耀东好整以暇的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爹,你还能想起去年我说要去浙省卖海蜇时,你们一个个都激动反对时的模样吗?个个都不看好。”
“我不干嘛,这些活你在行。”
满满的一大包鱼货解开散落到甲板上,还吸引了附近几只海鸟俯冲而下。
毕竟,有这个时间,他们去拖一两网也能有不少的收获。
即使是这种没有价值的鱼,但是只要有鱼群,就容易碰到它们食物链的上端。
一场捕食狂潮瞬间上演了,这是一场海鸟们通力合作的捕食盛宴。
“三叔,他们…他们…他们都在笑…刚刚他们都跑了,你不能只打我……”
叶耀东无语的将她拎出来,但是她偏偏扭动着身体又站了回去。
“三叔……”
那一帮孩子,有自己家的,隔壁家的,村里头的,全部都站一块,害怕的相互看了看,外头及时跑出去的,也都站在门口伸着脑袋。
“那我这两天叫阿财给我安排多留一点杂鱼回来晒,到时候等丰收号的那些虾子回来正好衔接。”
“风浪过后,好柿发生,柿柿如意。西红柿也是柿,大吉大利!”
几个女孩他倒是跳过没有打,最调皮的就是这几个小子了,那几个女孩都是凑热闹的。
叶父跟叶耀东一上船,就轮流先给船舱里头的妈祖上香。
于是那一个巨大的鲱鱼群蚕茧,只能迫不得已的一点点上移,来到了贴近海面的位置。
碰到鱼群是好事,不过这个鲱鱼太垃圾了,比鯷鱼凤尾鱼沙丁鱼等一些小杂鱼都还不如。
“先把网放下去,然后你开船换个位置,我去煮面,8点多了。”
反过来,鱼群可以吸引一堆的海鸟,也可以吸引它食物链上层的鱼类。
嗯?叶耀东停止追逐,转头看向那些孩子,叶成海正恶狠狠的瞪叶成河。
叶成河上蹿下跳的在院子里躲闪着,其他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都站到墙角去,生怕被波及到,难得有笨蛋出头,死道友,不死贫道。
附近的空地,就是山上要搬下来的人家,也在台风过去后,又开始动工了。
“不是我家的孩子出去。”
叶耀东今天还特意放了几个西红柿当贡品。
他在水下也能看到一些俯冲而下的尖喙跟淌着水的鸟足,不过海鸥只会踩水,没办法像塘鹅一样潜进水里。
在码头的遇上后,他们也开着船跟着叶耀东的船后头。
去年刚回来时就有一堆人问,今年还没到时间,又有一堆人问,现在他爹还迫不及待的让他提前打电话,生怕错过。
最近这段时间,睡眠充足,父子俩晚上都精神抖擞,神清气爽的站在船头一块吹风。
“那也行,那你小心一点,不要下去太深。”
叶耀东一鞭子直接打到了他们腿上,大夏天的一个个裤子都穿的薄,有的都穿的短裤,用力的打下去就是一条红痕,瞬间疼着他们呲牙咧嘴。
“我觉得肯定会有大鱼。”
“不要!”
只能先上去观望一下,只要鲱鱼没那么快团灭,后面应该还会有其他的鱼被吸引过来捕食。
“今年先这样吧,简单弄,毕竟咱们也不知道行情咋样,等明年这一批要是都卖出去的话,我们就再盖一个鱼露作坊,整大一点。”
“啊~三叔我们错了……”
“知道了。”
“三叔……别打,别打……”
“草,这么多的鲱鱼!要死,尽是这些垃圾。”
“你不是说你家的孩子留下吗?”叶成河不怕死的喊道。
叶父拿个锄头挥一下挥一下的,也没管他的自说自话。
水面上跟水面下都有海鸟,那一个巨大的鲱鱼组成的蚕茧夹在两群海鸟中间,只能任意被宰割。
运气时好时坏也是正常,今天这两网的收获也算不错了。
大表哥跟阿生哥两个开一条船有一段时间了,也有些习惯了,叶耀东也懒得再将他们分开,他跟他爹两个人一条船更好。
来日方长,先这样试试水。
大家:是吃鞭子啊老妹……
“爹,把船开往那个方向,我从那里下水。”
叶耀东也不管她,随便她满院子跑,反正头顶上有绑着黑色网格编织遮阳布,也不会那么晒,在院子里也有风。
叶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停船,甲板上面的散落的一大包鱼货,他们还没来得及分拣装筐,这会儿也吸引了一大堆的海鸟俯冲。
鲱鱼以臭闻名!
他又重新站起来去推自行车。
“啊,三叔,我错了,三叔……”
叶父看看他走进屋里后,又坐下去翘起二郎腿,靠在墙上,满脸不解,“你还不去打电话,还坐在这里干嘛?”
“爹,估计附近海底应该都是鲱鱼,咱们要么再在这里碰碰运气看看,应该会有鱼被这鲱鱼群吸引的。”
叶耀东随手将鞭子扔到角落,不过刚扔完,叶小溪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捡起来了,拿在手上甩来甩去,嘴里嚷嚷着。
“早点问了,也能让人早点留意起来。”
“给我站成一排,把手伸出来!”
“不要胡说八道了,换一个位置捞吧。”
就像沈家门那边,听说只要一入秋,到处渔船都往那边蜂拥而至的捞虾皮。
那些塘鹅再水下面停留了一会儿就会上浮,然后又会有其他能潜水的海鸟下来。
而叶耀东一下到水里就惊呆了。
“晚一点去多买几卷尼龙袋,等木桶到了就量一下裁剪,腌好鱼了就让我娘封闭起来,天气好就打开晒。等傍晚太阳不大,我们也把家里的尼龙袋拿过去在作坊头顶上面撑起来。”
踢进屋子的足球已经重新又被叶父拿网格袋带挂了起来,那个原本是装篮球的,但是篮球早上被他们带出去,不知道拿里去了,他等会也得出去没收了。
叶耀东人在水里看不到海面上的场景,不然他该看到新的一场捕鱼盛宴,海面上的海鸟聚集的越来越多,都在争先恐后的参加这场宴会。
同样是用盐腌制,但鲱鱼罐头号称是最臭的罐头,闻一下能吐三天,10个尝过的人,9个都会吐,而剩下的那一个是瑞典人。
虽然他挺有信心的,但是,怎么也得看到结果后才能把规模搞起来,反正现在已经有了雏形。
他算过了,一两千斤容量的话,一年下来顶多也就三四十个桶,天气恶劣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出海的。
今年去,要是依旧能够赚得盆满钵满的回来,东子也算是给村里人多开拓了一条发财的路子,来年只会有更多的渔船跟他去。
里头也夹杂着一些鱼虾蟹,不过这些数量大多只有占百来斤不到点,而鲱鱼的数量竟然是这些鱼虾蟹的三四倍有余。
正当他摆动脚蹼,在周围转悠一圈就打算上去时,他却看到远处有一群,如箭一般疾驰而来的长条形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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