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海天与孙枝秀等人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大将军,知道大将军满肚子的鬼心眼,没想到啊,你竟然将对手琢磨的这么深,这么透!
牛金星啊,牛金星是谁?闯营的大丞相,带着两个权将军先丢了洛阳,紧接着又丢了潼关,陕西中门大开,可以说把牛金星的脸贴在地上擦,这么大的损失,即便是李自成再器重他,也得把他给砍了,以正军法。
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李岩的密信,那还不得把李岩往死里整?只有把李岩勾结朝廷的事情砸的实实的,他才能够安然度过今日这一劫!
也正如朱辟邪所说,李岩率领着数千骑兵退回了渭河,来见牛金星,被众将接到了帅帐之中。
“丞相!”
李岩沉声道:“从您退入潼关,到潼关失守,仅仅过去了不到半个月啊,明军的进攻也才仅仅不过四五天时间,潼关就直接丢了,这、这究竟是为什么?”
牛金星冷笑道:“李岩,潼关为什么失守,难道你不清楚吗?”
李岩神色一滞,愕然道:“丞相此言何意?我奉闯王旨意,从河东一路狂奔,半个月时间,狂奔八百里,刚刚赶到渭河南岸,潼关就丢了,我如何能知道潼关到底怎么丢的?”
牛金星嘿嘿笑道:“李岩啊,你还在装呢?不用演戏了,如果不是明军的细作拿着你的手令混入了潼关,潼关的千斤闸如何会被破坏?城门如何会被明军细作打开?如果千斤闸落下,朱辟邪就是三五个月,都休想拿下潼关!”
“手令?什么手令?”
李岩茫然道,“丞相,这可开不得玩笑,我何时会把手令交给明军细作?”
牛金星冷笑道:“好,今日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说着话,牛金星直接将书信摔在了李岩的身上,喝道:“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不是你给朱辟邪的亲笔手书?”
李岩打开书信,登时脸色剧变,喝道:“诬陷,这分明就是诬陷,这段时间以来,我要么在闯王身边寸步不离,要么就在赶来潼关的路上,如何有机会接触到明军的细作?”
牛金星哪里还会给李岩解释的机会,喝道:“来人,将李岩给我绑了!”
四下里早已经被牛金星埋伏下了亲信,一拥而上,直接将李岩按住,绑了起来!
“牛金星,你干什么!”
李岩也不傻,这个时候还不明白牛金星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他就不是李岩了!
牛金星喝道:“李岩,你勾结朝廷,与明军里应外合,破开潼关,卖主求荣,今日本相就将你就地正法,以正视听!”gǎйqíиG五.cōm
“丞相!”
一旁的谷可成登时急了,叫道:“李岩将军奉旨节制整个陕西军务,一应军权尽皆在李岩手中,你虽然是丞相,可是无权调动兵力,更没有权力斩杀李岩,更何况,仅仅凭借一封来路不明的书信就确定李岩勾结朝廷,如何能服众?”
牛金星冷哼道:“谷可成,若是闯王知道李岩勾结朝廷,还会将军权交到他手上吗?这封书信难道不是他亲笔所书,他的字迹,军中可是有不少人都认识吧?”
谷可成抗声道:“焉知不是朱辟邪的诡计?他若是命人搜罗李岩将军的书信文章,然后命人寻丹青高手仿写一封,也不是什么难事!且不说李岩将军奉旨节制三军,便是他不节制三军,那也是闯营的前军大营权将军,乃是军中重将,岂是你说杀就杀的?”
“谷可成!”
牛金星走到谷可成的面前,森然道:“怎么,本相要做什么事情,还要你一个小小的制将军同意不成?”
谷可成心头大震,低喝道:“丞相,什么事情都绕不过一个理字,若不是李岩将军在渭河南岸率领数千骑兵拼死一战,您与两万将士只怕现在都已经全军覆没了,哪里还来得什么渭河防线?你说他投敌?他若是投敌,都不需要度过渭河,只需要作壁上观,你们两万兵力都活不到现在!”
帅帐之中的将士们登时纷纷议论起来,密信固然是李岩的笔迹,可是李岩拼死将两万将士救过渭河,那也是事实啊,真的投降,哪里还有这两万将士的性命?这可是两万余主力啊!
可是,若是说李岩没有投敌,这封密信又着实让人难以解释,毕竟,能够将李岩的字迹模仿的如此逼真,那绝非一两日功夫能够达到的。
牛金星正是咬住了这一点,认识李岩舌灿莲花,现在也休想说清楚。
“还是那句话!”
牛金星冷笑道:“谷可成,本相要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谷可成来置喙,你还不够资格!”
谷可成猛然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袁宗第、田见秀,愤声道:“袁大哥,田大哥,你们两个倒是说句话啊,难道还真的想要让丞相杀了李岩不成?你们也相信这封书信是真的?”
袁宗第张张嘴,终究还是没说话。
田见秀无奈道:“丞相,事关重大,李岩乃是军中重将,威望素著,更是深得闯王喜爱,这个时候您要是将他杀了,只怕一则军中将士不服,二则,闯王那里也不好交代吧?”
牛金星脸色微变,缓缓说道:“田将军,闯王那里,本相自有分说,潼关啊,乃是陕西门户,一旦潼关丢了,那就意味着我们已经完全陷入了被动,事关重大,可不是一两颗人头就能够摆平的!”
田见秀心头猛然一惊,好像看懂了牛金星内心里的想法,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帅帐的门帘被人一剑挑落,红娘子手持利剑已经闯入了帅帐!
“牛金星,你胆敢陷害我家相公,好大的狗胆!你们自己丢了潼关,不敢面见闯王,却将屎盆子扣到我相公头上,当真以为我们夫妇好欺负吗?今日我便先斩杀了你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