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田见秀跟袁宗第都是沙场悍将,可是面对着不断涌入的明军精锐,哪里能够扛得住,可以说,成也千斤闸,败也千斤闸。
千斤闸这玩意儿,重逾数千斤,一旦从城头上落下来,两三寸厚的铁板,无论拿什么撞都休想撞开,即便是拿炸药炸,也休想将其给破开,这个念头还没有这么巨大威力的火药呢。
可是,现在千斤闸被卡死,连带着把四根门闩都给卡死了,就彻底断了闯营的倚靠,没有了千斤闸与城门的屏障,闯营死守潼关的心理防线直接崩塌了,在明军精锐的攻势之下,一败涂地!
袁宗第还说能够坚持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结果,刚刚过了清晨时分,潼关的大部分就已经被明军占领了,上万闯营将士像是被撵鸭子一样被赶出了潼关。
袁宗第与田见秀保护着牛金星以及闯营的部分家眷亡命狂奔,到了最后,甚至连这部分家眷都顾不上了。
孙枝秀与傅凌霄率领着数千精骑一路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了距离潼关四十里之外的华阴县城外,将袁宗第等人团团围住,开始了围攻。
兵败如山倒,哪怕现在闯营兵力依旧还有一万余人,可是如今闯营士气低迷,战意全无,面对着数千京营的精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被孙枝秀指挥着大军围困在中心地带,不断地挤压,闯营溃兵的伤亡急剧上升。
照着这样打下去,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别说袁宗第跟田见秀骁勇善战,便是在善战,也要兵败将亡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兵力从东南方向径直杀了出来,足足有上万人马,直接冲开了骑兵的包围,杀入了战场之上。
孙枝秀看到阵脚被冲开,嘴角上扬,冷哼道:“传令,放这支兵力进来,既然来了,那就将他们一并留下!”
明军精骑撒开东南方向的包围,这支闯营人马直接杀入了战场,赫然是刘汝奎带来驰援潼关的主力。
只是,虽然刘汝奎带来的是一万生力军,可是明军后续的骑兵也越来越多,傅凌霄率领着数千精骑同样加入了战场,指挥着骑兵连同刘汝奎的闯军都给包围了进去。
这就是农民军与京营的区别,单独的农民军悍卒也许战力不逊色于京营的精锐,可是一旦上了规模,差距就会无限的放大,京营的战术协同太强悍了,一旦结成了战阵,哪怕是步卒爆发出来的战力都远胜同等规模的农民军,更何况现在闯营面对的是上万精骑!
刘汝奎带着主力浴血奋战,总算是再度从明军的包围圈之中杀了出来,与袁宗第、田见秀全力撤退,依旧难以甩开孙枝秀与傅凌空的追击。
袁宗第与田见秀本来想带着人撤入华阴县,凭借着县城抵挡住骑兵的突击,结果,闯营人马还没有来得及全部撤入县城,明军的骑兵就已经冲如了华阴县城。
一番厮杀之后,再度将闯营人马从华阴县给赶了出去!
跑!
继续跑!
闯营在华阴县根本站不稳脚跟,只能向着北面继续狂奔,准备撤往不远处的同州。
可是,牛金星等人却是忘了,距离华阴县向北仅仅二三十里就是横贯东西的渭河,一直到了潼关北面与黄河正好交汇在一处,他们向着北面逃窜,跑不出多远就是渭河了。憾綪箼
大河拦路,后面还有上万精骑追击,那就是死路一条啊,绝对十死无生!
傅凌空年纪轻,经验略差,可是孙枝秀不一样,孙枝秀那是孙传庭的秦军之中出来的上将,跟随孙传庭征战十余年,对于陕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里可是他的主场!
看到闯营向北逃窜,孙枝秀登时就兴奋了起来,向着傅凌空大笑道:“兄弟,这下子该着咱们兄弟露脸了,向北二十多里就是渭河,我向西突进,切断他们向西逃窜的退路,你率领兵力从后面追击,堵住东面,这些闯逆插翅难飞,这一次,我们要生擒牛金星这个倒霉蛋!”
孙枝秀与傅凌空一分为二,向着渭河方向追击了下来。
孙枝秀想得太轻松了,他的判断没有错,部署也没有任何的错误,可是偏偏对手出现了变化。
原因很简单,既然刘汝奎率领着主力到了华阴县一带,那西安府的谷可成又离着能有多远呢?
就在明军与闯营在华阴县城外厮杀的时候,一支兵力已经越过了渭河。
为首的赫然是李岩与谷可成从西安府带来的援军,上万步骑一路突进,终于赶到了潼关。
李岩刚刚完成渡河,斥候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报!启禀权将军,明军就在昨夜,突然与细作里应外合,破开了潼关的城防,潼关失守,丞相大人与袁将军等人一路撤退,已经到了华阴县外,正在与明军的追兵激战!”
李岩大惊失色,厉声喝道:“怎么可能!潼关易守难攻,可是天下第一险关,足以媲美山海关的重镇,即便是朱辟邪再厉害,他也休想这么快破开潼关的城防,即便是火炮威力再大,也不可能将潼关城的城墙,这么快轰破啊!”
斥候急声道:“这个小的也不清楚,据小的观察,战场局势与我军不利,只怕我军即便退入华阴县,都绝对守不住的,明军的攻势太凶猛了!”
“李岩兄弟,现在可是怎么办?”
谷可成在一旁急声问道:“潼关失守,整个陕西,可就无险可守了,越过了西北方向的同州,明军可就该兵锋直指西安府了啊!还有眼下丞相等人兵败,末将请命,立即出击,驰援丞相大人!”
“胡闹!”
李岩喝道:“驰援?你刚刚没有听到斥候回报吗?刘汝奎已经卷进去了,结果还不是明军精骑的对手,那可是上万精骑,朱辟邪的精骑,即便是我们这一万步骑参战,在旷野之上,也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