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是潘独鳌,当看到两艘盖伦战舰从芦苇荡中驶出来的时候,也是脸色剧变!
坏了!
坏了啊!
潘独鳌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不怕朱辟邪识破了他瞒天过海的诡计,甚至不怕后面的朱辟邪从后面追上来,他最怕的就是朱辟邪提前勘破了他的算计,在调弦口有伏兵啊。
一旦调弦口被堵住,自己再想在短时间内改走其他水道,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啊,毕竟朱辟邪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如果是普通的战船还好说大不了,打过去,强行冲开阻击的明军水师战船,可是眼前的两艘盖伦战舰,太庞大了!
两艘盖伦战舰的体量就足以顶得上七八艘蜈蚣船了,自己这里一共也就十来艘蜈蚣船而已,至于说盖伦战舰上装备的火炮那就更多了,四十多门重炮,再加上四十架火箭炮!
单单是两艘盖伦战舰就足以将自己的这支水师给搅得天翻地覆,自己的火炮打上去,就跟给他挠痒痒一样,可是人家四十斤的炮弹砸在自己的战船上,那可是真的一发入魂啊!
“都督大人,现在怎么办?”
粟旻颤声问道。
潘独鳌勉强压制住心头的震惊,急声喝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瞒天过海瞒不过了朱辟邪太久,甚至现在明军水师的主力已经距离我们没有多远了,传令下去,全军向前突进,哪怕是硬装,也要将明军的水师战船给撞开!用最短的时间杀入长江!”
只是,潘独鳌的算计,如何能够瞒过久经战阵的李魁奇?
李魁奇直接喝令十几艘战船散开,以两艘盖伦巨舰为中心,十多艘战船分别排列在盖伦战舰的左右两侧,战船横置,战船上的舷窗全部打开,露出来了一门门的火炮!
眼看着洞庭湖水师战船已经进入了火炮的射程,李魁奇一声令下,连同主炮,再加上弦炮,全部开火,向着最前面的战船开始了凶猛的炮击!
一波又一波的火炮炮弹砸了下来,如同雨点一般,纷纷在洞庭湖水师最前方的战舰上面!
四十斤的炮弹,凌空而下,砸在蜈蚣船上,蜈蚣船到还能扛得住的,可是,其他的小型战船就未必了,哪怕是数百料的战船,也足以被这一发炮弹直接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如果是直接击中吃水线附近的压水舱,那这艘战船就绝对完蛋了,薄弱的船舷根本挡不住四十斤重的炮弹!gǎйqíиG五.cōm
仅仅两波炮弹,就有数艘战船直接被重炮击沉。
潘独鳌心疼的心头直滴血,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方才打造出来的舰队啊,仅仅几天时间,就被明军水师给打散了啊!
可是,到了现在,即便是损失惨重,潘独鳌也没有其他道路可以选择,想要逃出生天,那就必须杀出去,想要杀出去,那就必须击退眼前的十几艘战船,把明军的战船阵列给撕开!
怎么撕开,那就只有硬碰硬了,没有任何的可以投机取巧的地方!
潘独鳌也已经急眼了,同样让火炮全开,拼命的进攻,一时之间,双方炮火往来,杀得难解难分!
洞庭湖水师在大战之中固然损失惨重,可是同样,李魁奇身边的战船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损毁,毕竟,盖伦战舰能够抗住密集迅猛的洞庭湖水师的炮火,不代表身边的那些小型战船也能够扛得住啊。
毕竟,无论是三桅炮船,还是蜈蚣船,那都是四大水师营的主力战船,前往君山岛,那是要参加大战的,不可能留给李魁奇。
李魁奇身边除了盖伦军舰之外,剩余的都是海沧船或者赶缯船,体量都是数百料到一千料之间,对面的洞庭湖水师即便是装备的火炮数量不多,可是人家好歹也是七八十艘战船,同时开火,到处都是炮弹,这些小型战船哪里扛得住?
即便是四五斤的炮弹,连续打在赶缯船上十来发,赶缯船也照样的直接报废,沉入湖底!
李魁奇心头也有些焦虑起来,说好的,大将军会随后赶到,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接近两刻钟了,大将军的舰队主力还没有赶到啊!
虽然两艘盖伦战舰,还有火箭炮相助,即便是面对十多艘战船围攻,一时之间,也不会落入下风,可是一旦两侧小型战船被全部摧毁了,那自己的布防可就要出现漏洞了,到时候,洞庭湖水师冒着炮火,直接从防御漏洞杀出去,进入长江水师,再想将这些逃出去的洞庭湖水师残部给围歼,那可是难如登天难了啊!
“孔如山,传令,战船上所有的火箭炮投入到大战之中,瞄准了对方的主力战舰,全力进攻!”
李魁奇喝道:“只要击溃了这些主力战船,潘独鳌即便是逃出去了,也休想能够恢复实力,一个被切掉爪牙的潘独鳌不足为惧!”
孔如山答应一声,不断地挥舞着令旗,船队开始调动火箭炮,向着越来越近的洞庭湖水师主力战船发动了进攻!
火炮的威力本来就够强了,现在还出动了近百架火箭炮,那给洞庭湖水师带来的威胁就更加巨大了!
一艘艘战船躲避不及,被火箭弹直接爆炸引燃,变成了一堆大火!
潘独鳌也不是什么善茬,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给老子放火?这可是你自找的啊!
“粟旻,传令,所有着火的战船,不必灭火,全速冲向盖伦战船,就朝着两艘盖伦战船冲击,”
潘独鳌厉声喝道:“既然他们要玩命,那咱们就跟他赌命了,看看到底是我们先死,还是他们的盖伦巨舰先被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