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辟邪远远的望着仓皇逃离的洞庭湖水师,气得狠狠的将望远镜摔在了甲板上!
“传令,收兵!”
朱辟邪脸色铁青,厉声喝道:“各部大营立即返回岳州城下,议事!”
且说潘独鳌,率领着洞庭湖水师一口气跑出来了数十里,君山岛已经遥遥在望了,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死里逃生啊,打死他都想不到,仅仅三年时间,如今的江防水师已经不是他能够想象的了。
太强大了啊,强大到哪怕是他以两倍于对手的战船数量应战,都没有任何的胜算,一败涂地!
如果不是自己当机立断,这一次当真是凶多吉少了啊!
不过,即便是如此,洞庭湖水师也是损失惨重,两百余艘战船,损失了近半,甚至连蜈蚣船都有不少被留在了战场之上,自己麾下仅仅剩下不到百艘战船,而且很多还受到了炮击,损毁严重!HtΤΡs://m.GaИQīИG五.cοΜ
“都督大人,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岳州城还救吗?”
粟旻涩声问道。
“救个锤子!”
潘独鳌怒喝道:“他——妈——的,我们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还惦记着救援岳州?我们能回到君山岛都是邀天之幸了!立即派人,前往承天府,请大王调集兵力,严防朱辟邪!”
三四年的辛苦经营,潘独鳌方才建立起了一支水师力量啊,仅仅一战,半天时间,就损失过半,现在的潘独鳌心疼的心头滴血,太心疼了啊!
潘独鳌两眼冒着怒火,天不助我,如果我有哪怕江防水师一半的巨舰火炮,今日也绝对不会输给江防水师,不会输给朱辟邪啊,看看最后突围一战,很明显,就是江防水师的军令还不畅通,被自己抓住了机会,朱辟邪即便是绝代名将之姿,也绝对不可能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将江防水师调教成真正的百战精锐,这完全就是占了巨舰铁炮的便宜啊!
“走,立即退入君山群岛,修补损坏的传旨,派出侦查船,严密见识江防水师的动向,”
潘独鳌喝道。
“都督大人,”
粟旻低声道:“即便是我们退入君山,只怕也难以防得住朝廷的水师啊,这些水师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们的炮弹一发就足以盯上我们五六发啊,仅仅凭借着浅滩只怕还不够……”
“不够?”
潘独鳌皱皱眉头,喝道:“那就给我在水下钉上暗桩,拉起铁索,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江防水师杀入我们的腹地,这可是我们最后的堡垒,一旦被攻破,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潘独鳌回到了君山全力准备防御,江防水师的大营之中,同样的,朱辟邪也是怒发冲冠,对着几个将领一通怒喷!
朱辟邪这一次是当真气到了,“纪海明,枉你纵横海上二十年,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面对洞庭湖水师的拼死一搏,你竟然连对决的勇气都没有!你的胆气呢?你的凶悍呢,都哪里去了?”
纪海明脸色通红,低声道:“大将军,不是末将贪生怕死啊,实在是这些战船得来不易,花费了咱们无数的钱粮,这个时候选择硬拼,完全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所以……”
“放屁!”
朱辟邪喝道:“别说十几艘战船,就是将整个左翼水师大营都给打花了,只要能够围歼洞庭湖水师,那就是我们最大的胜利,我们这一次前来洞庭湖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聚歼洞庭湖水师吗?现在让洞庭湖水师逃出生天,那个潘独鳌你也看到了,到底有多难对付,放虎归山,必要伤人啊,未来再想轻而易举的将洞庭湖水师歼灭,那也得看老天爷给不给咱们机会!”
李魁奇低声道:“大将军,纪将军也是心疼咱们江防水师的损失,以及害怕徒增将士的伤亡,若说他贪生怕死,我是绝技不相信的……”
“老李!”
朱辟邪不满道:“两军对垒,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你死我活,如果我们因为害怕一点损失就避而不战,将来就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损失,我朱辟邪何曾小气过?战争之前,我拿着战船将士当成宝,但是一旦到了战场上,包括我在内,都必须以战局为导向,只要能够获胜,即便是战船被击沉,那也值得,甚至将士殒命,那也是他们的荣耀,因为他们的牺牲换来了我们想要的战局!”
李魁奇登时默不作声了,这一次,纪海明临机处置,当真是有些不明智了。
朱辟邪看着纪海明,冷哼道:“纪将军,念此次作战,乃是大军第一次真正的决战,临机指挥配合协同,必定有所不周之处,本督就宽宥你这一次,记住了,军法如山,我朱辟邪的麾下,绝对不允许出现军令不通的情况出现!干犯军令,只有斩首一个结局!传令,纪海明贻误战机,念其初犯,降为游击将军,暂时留用,署理左翼水师大营军务,戴罪立功!你服是不服?”
纪海明嘴角一阵抽搐,单膝跪地,沉声道:“大将军处置公允,末将口服心服,多谢大将军不杀之恩!”
“还有你们两个!”
朱辟邪将手一指常扬武跟李振轩,喝道:“战场争衡,不可能事事都有提督号令,战场战绩瞬息万变,你们今日的应对只能算是及格,面对机会,犹疑不定,做不到当机立断,江防水师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火炮与火箭的协同战术都喂了狗了?废物,在没有长进,我就将你们两个都给撤了!换人!”
“大将军……”
廖勋奇连忙劝道:“终究咱们是胜了,而且是大胜啊,这一次水战,我们起码歼灭了洞庭湖水师一半的战船,洞庭湖水师损失惨重啊,甚至潘独鳌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力,您也不能对他们太过苛责了,这一次没能围歼潘独鳌,咱们还有下一次呢……”
“老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