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这洞庭湖的风浪比不上大海的风浪,可是战舰在湖面上依旧是起伏不定,随着波浪上下颠簸,水战之中,这火炮根本就没有多少准星可言,完全就是打到哪里算哪里。
至于江防水师的将士,这火炮手的操炮技术因为训练时间尚短,也绝对谈不上多么优秀,再加上面前的放火船都是小船,而且顺风行驶,速度很快,是以一发发炮弹跟火箭弹砸向洞庭湖水师,命中率当真是低得可怜,掀起的风浪倒是不小,可是命中率着实不咋地。
不过,再低的命中率也架不住炮火密集啊,火炮加上火箭炮,足足五百门,一波射击,就是五百发!
哪怕是命中率十不中一,如此密集的炮火,也足以保证有数十发炮弹火箭弹几种目标了。
二十斤起步的炮弹,砸在这些跟蚂蚱差不多大的放火船上面,一发就足以将放火船给砸沉,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火箭弹,一发到了放火船上,不等士卒放火,火箭弹炽烈的尾焰就先给放火船上的易燃物给点燃了,紧接着一声爆炸,小船直接被炸出一个窟窿,甚至被炸成两半,直接沉底儿!
如今洞庭湖水师的放火船还远在三里之外,这么远的距离,根本就不能放火,否则,还没有等到到了江防水师的巨舰近前,自己就先烧完了。
一般情况下,必须要让放火船靠近一里之内在放火,这样才能保证燃烧的放火船足以在燃烧正旺的时候撞上大船,可是在在三四里的位置,放火船就给引燃了,那放火船的威胁就大大降低了。
当然,江防水师也不仅仅是来上一波炮击,接下来的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江防水师两个大营足足进行了五波炮击,两千发炮弹跟火箭弹发射出去,即便是放火船数量多,也架不住如此密集的火炮招呼。
一大波炮击火炮,湖面上的小船要么被击沉,要么孤零零的燃烧着,横在了湖面之上,至于还有一些剩下的没有被波及到的放火船,现在同样一动不动,因为战船上的水手早就吓得一个猛子扎进洞庭湖了!
实在是太恐怖了,不光是巨大的炮弹,还有这铺天盖地的火箭弹,四处放火爆炸,只要落在了战船上,那水手几乎是十死无生啊,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白白送死,谁干?
潘独鳌看着满目狼藉的战场,眉头也扬了起来,很明显,这江防水师的实力比之两三年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就这样的实力,当年的江防水师跟洞庭湖水师,哪怕是四个都不是眼前江防水师的对手啊,这实力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看看这火炮,一发炮弹下去,放火船就被直接给砸出一个大窟窿,用不了数十息时间湖水倒灌,就只能沉底啊。
至于那个火箭弹就更加厉害了,以落在放火船上就直接爆炸,最严重的都给放火船直接炸成两截了,这还怎么打?
他曾经费了巨大的心思研究过当年的料罗湾海战,郑芝龙当初就是靠着放火船战胜了荷兰人的巨舰,可是这一次,竟然不灵了!
当然不灵了,当年料罗湾海战,郑芝龙单单是放火船可是出动了近百艘,在大海之上波涛汹涌,荷兰人的火炮更加难以瞄准,而且即便是瞄准了,火力也不够密集啊。gǎйqíиG五.cōm
毕竟那一战,荷兰人仅仅派出了二十来艘主力战舰,加在一起也就是两百多门火炮而已,可是这一次,江防水师不光动用了两百多门火炮,还动用了三百架火箭炮,火力足足是荷兰人的两三倍了,相比之下,自己放出的放火船却只有五六十艘,在洞庭湖上,当然要吃大亏了。
“都督大人,火攻之计难以奏效啊!”
一旁的粟旻急声叫道。
潘独鳌喝道:“传令三军,所有战船向着北面挺近,与其全面决战,不如先断其一指,强攻他们的右翼水师!集中所有火炮,全力炮击!”
潘独鳌一声令下,所有的战船都向着右翼水师大营方向冲了过来!
远处,朱辟邪与李魁奇登时看出了端倪!
“大将军,这个潘独鳌好深沉的心思,见势不妙,立即改变战术,当机立断,绝对是一个悍将!”
李魁奇惊声叫道。
朱辟邪心头也是暗自赞叹这个小子不愧是水上的宿将,怪不得李定国来书,屡屡在自己面前称赞其胸中韬略啊,果然有独到之处!
“传令给左翼水师大营,立即从后面包抄,向着西北方向运动,截断洞庭湖水师的归路!”
朱辟邪喝道!
“大将军,这、李振轩独立应战整个洞庭湖水师,只怕是力有未逮啊……”
毕竟是父子连心,李魁奇看到洞庭湖水师已经向着右翼水师大营冲了上去,心头登时有些焦急,急声说道。
朱辟邪冷哼道:“魁奇老兄,担心什么?便是他洞庭湖水师兵力雄厚又如何?振轩虽然年轻,可是颇有勇略,不会那么容易被潘独鳌击败的!”
“大将军,大将军!”
旗舰桅楼之上,令旗官向着朱辟邪陡然叫道:“先锋大营常扬武将军请求出战,与右翼水师大营夹击洞庭湖水师!”
朱辟邪点头道:“传令,命先锋水师大营出击,直插对手身后,洞庭湖水师后方都是一些小船,命先锋大营主力战舰上前,直接碾压,将他们直接捻为齑粉!”
桅楼之上,令旗官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令旗,常扬武得到了将令,指挥着舰队从后面向着洞庭湖水师扑了上来!
这个时候,洞庭湖水师距离右翼水师大营已经不足四里的距离!
帅船之上,李振轩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厉声喝道:“传令,战船横置,列横队,弦炮应战,三波齐射!给老子打!”
右翼水师大营战船上的火炮一门门都开始瞄准了对面的洞庭湖水师战船,直接来了一波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