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着什么急?”
朱辟邪没好气道:“现在金陵工业局已经开始运转了,这个月应该可以生产出数十门火炮跟火箭来,至于燧发火枪,一个月时间督造一千支不成问题,而且接下来督造的速度会越来越快,最多三年,我们就要头疼这些火器到底该怎么消化了!”
“怎么可能!”
陈沧答道:“您别忘了,副总兵大人可是带过来好几十艘战船呢,而且您派去南洋采买战船的队伍,也已经去了两个多月了吧,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他们若是再带回来一批战船,想要将这些战船全部配置好火器,末将估计起码还得需要一千多门火炮呢,还有,金陵工业局开工,还有一批战船要被造出来,您难道不需要给这批战船装备火器?”
“闭嘴吧!”
朱辟邪怒道:“就你废话多,再废话,赶你去云南戍边去!”
“大将军,你派人前往南洋去采购西洋战舰了?”
李魁奇心头一惊,连忙问道。
“嗯!”
朱辟邪点头道:“不错,我派出了二十人的队伍,前往南洋寻找荷兰人或者英格兰人,打算从他们那里采购一批战船回来,一则用以增强实力,二则用以研究我们的造船工艺……”
“我的老弟,”
李魁奇苦笑道:“您倒是真的敢想啊,这怎么可能!且不说我,就说郑芝龙,郑芝龙掌控整个天南,单单是海外贸易,一年岁入超过一千万两白银,多的时候甚至接近一千五百万两白银啊,他银子有的是,难道他就没有动过心思,去买西洋人的战舰?”
朱辟邪一愣,愕然道:“老哥,您此言何意?”
李魁奇叹道:“很简单,不管是大明朝廷,还是郑芝龙,都是在整个东方世界与西洋人争夺利益的最强劲的对手啊,他们如何会将战舰卖给自己的对手?这样的事情,傻子都不会去做啊,一旦大明出现了一支强大的舰队,那西洋人想要在南洋作威作福呼风唤雨可就难了!”
“你的意思是,他不会卖?”
朱辟邪皱眉道:“可是,郑家现在就有仿造的盖伦船啊,那他们的额盖伦船……”
李魁奇无奈道:“大将军,我刚刚不是给您讲过料罗湾海战了吗?料罗湾一战,荷兰人先后派出了十三艘盖伦战舰,结果起码六艘被郑家水师击沉,同时还有两艘战船被郑家水师重创给缴获了,郑家仿造的盖伦船就是根据这些缴获的战船用了五年时间方才仿造出来的,您还以为是郑芝龙从西洋人手里买来的呢,怎么可能,军舰啊,可不是三五门火炮,而是数十门火炮,这可是军国重器,谁也不傻,如何肯将争夺利益的重器卖给别人?”
众人闻言登时都沉默了下来,很明显,朱辟邪将此次贸易看得有些简单了,以为只要肯花银子,就能够将战船买回来,大不了不要火炮,只买空船也可以啊,没想到,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毕竟作为海外巨寇,李魁奇跟西洋人打过不知道多少交道,他对于西洋人在了解不过了。
“怎么,你认为他们会空手而归?”
朱辟邪缓缓说道。
李魁奇点头道:“不瞒你说,当年我跟郑芝龙争夺海上霸权失败,也曾想依靠父亲留下的财富去西洋人那里采购战船,结果人家根本不卖给我们,连我都不肯卖,又如何会买战船给大明朝廷?”
“希望,希望郭培民等人此次前往南洋不会空手而回吧……”
朱辟邪叹道,“好了,这件事情先放一放,扬武,你们既然回来了,那就与李大人的兵力合在一处,他麾下的精锐都是在大海上见过大风大浪的,每一个都身手了得,我已经下令,从他的麾下调拨出八百人,分散到各个大营中去,你们务必要以礼相待,认认真真的跟着人家学习海上作战的战术,哪一个敢炸刺,军法从事,绝不容情!”
“是,弟子遵命!”
常扬武连忙答应道。
朱辟邪接着说道:“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整顿水师各营兵力,全部配属到位,三日后,开始第二波训练,这一次,李振轩做主将,扬武、陈沧你们二人协助,再度调动四千兵力,前往巢湖训练,还是那句话,不要心疼弹药,只要能够将水师的战力练出来,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值得!”
李魁奇沉声道:“大将军,振轩虽然熟悉海战,毕竟年纪太轻,我倒是以为纪海明在这上面更加老练啊……”
“不必,”
朱辟邪淡然道:“纪将军先留在水师,让他负责留守兵力日常的操舟航行训练,两者并行不悖,就用你带来的那些战船用来在长江练兵,让振轩他们率领一部兵力前往巢湖练兵!”
朱辟邪将军务部属了下去,三日之后,常扬武等人就已经将水师兵力调配完毕,集结了四千兵力准备再度前往巢湖练兵,这一次,朱辟邪一口气调动了李魁奇麾下一个营的兵力,连同水师营守备一同前往。
只是,大军还没有离开呢,变故陡升,长江的下游,一艘战船出现在了江面上,快速向着采石矶方向驶来。
发现了战船的士卒连忙将消息禀报了朱辟邪,朱辟邪一皱眉头,孤零零的一艘战船,跑到了采石矶?怎么回事?
朱辟邪与李魁奇来到了甲板之上,只见战船已经来到了采石矶的近前。
“这、这是盖伦船?”
李魁奇愕然道:“哪里来的盖伦船?莫不是郑芝龙的战船?”
廖勋奇说道:“莫不是老郭他们从南洋回来了?”
朱辟邪心头大震,喝道:“来人,打旗语,问问对方的身份!”
很快,传令兵从桅楼上跑了下来,急声道:“启禀大人,是,是武定侯,是武定侯从南洋回来了!”
朱辟邪心头大喜,笑道:“老李,这一次可是出乎你的预料了啊,武定侯真的将战船给买回来了!”
“大将军,难道你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