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事开头难。
朱辟邪来到南京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江防水师,金陵镇、金陵工业局甚至还有金陵银行,等各个方面的事务都压在他的身上,饶是朱辟邪精力充沛,也颇有些招架不住。
好在,现在身边有了一群帮手,每个摊子都有一个得力的人在操持,方才让朱辟邪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很快,半个月的时间过去,金陵银行已经开始挂上了牌子,开始营业了,公输家族也已经在指挥着工匠紧锣密鼓的建造着金陵书院;至于火器局,架子已经完全搭了起来,开始进购原料,准备督造火器了。
最快的还是江防水师,朱辟邪一声令下,如今的江防水师所有的冗员以及破损的船只都已经裁汰了,剩下的六千将士,现在每天都在进行训练。
可以说,这六千水师将士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辛苦过,每天上午训练军械,下训练长江泅渡,疯狂的训练。
朱辟邪并没有着急招募水师兵力,反而是将这些水师精干力量往死里练,甚至有的时候,连廖勋奇都看不下去了。
实在是太辛苦了啊,教武场上,三百京营的士卒一个个手持鞭子来回的巡视,只要是水师士卒少有懈怠,那鞭子就狠狠的抽下来了,丝毫不留情面,这些精干士卒啥时候这么拼命过,一个个叫苦不迭。
唯一能够让这些士卒心里有些安慰的就是,军中的伙食得到了全面改善,以前大家也就是凑合着吃一顿,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现在,除了一早一晚的正餐之外,中午还加了一顿午餐,每顿都有牛羊肉,最次也是猪肉或者鱼肉,敞开了吃!んΤTρs://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可以说,现在的六千水师将士完全就是痛并快乐着,痛苦的时候是真的痛苦,快乐的时候,也是真的快乐啊。
“大将军,”
廖勋奇看着教武场中的士卒,苦笑道:“您确定,这么训练不会出事?这未免也太严酷了吧……”
“严酷?”
朱辟邪喝道:“鲁壮,过来!”
鲁壮快步跑了过来,躬身道:“卑职鲁壮参见大将军,参见侯爷!”
朱辟邪淡然道:“鲁壮,你是神机营出来的,告诉你们侯爷,当初神机营训练是什么样的?”
鲁壮神色微微一滞,沉声道:“侯爷,大将军整顿神机营,给卑职等军中将士规定,每日都要越野二十里,后来更是要负重越野二十里,最严格的一次,是让我们负重急行军到昌平南口,再返回,两天时间,急行军两百里!”
“两天时间,负重急行军,两百里!”
廖勋奇嘴角一阵抽搐,这特码的哪里是训练?分明就是玩命啊!
“训练苦不苦?”
朱辟邪问道。
鲁壮嘿嘿笑道:“苦?那是当然了,不过,这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大将军教我们的蛙跳,几百个蛙跳下来,第二天两条腿就跟折了似的,那才是最痛苦的,不过,没有这些苦,又如何有如今威震天下的神机营?”
朱辟邪摆摆手,笑道:“行了,别在这里臭显摆了,下去继续监督弟兄们训练!”
廖勋奇无语道:“大将军,您的精锐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朱辟邪笑道:“侯爷,精锐从来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练,只是让他们具备了成为精锐的基础,一场场尸山血海的磨砺方才能够让他们完成真正的蜕变!就这样强度的训练,起码要持续三个月到半年时间,半年之后,他们就不会感觉到任何的痛苦了,而会将这些当做家常便饭。”
“这、这真的有用?”
廖勋奇迟疑问道,“您不是说水师决胜,未来都是要靠火炮吗?”
朱辟邪脸色一正,沉声道:“老廖,两军争衡,决定胜负的因素有很多,军器精良是一方面,辎重不断是一方面;战术战法又是一方面;但是这些尽皆没有一支军队的战斗意志来的重要!满洲精骑为什么能够纵横天下二十年,难遇对手?那就是在两军搏杀之时,他们的意志足以支撑他们进行一天的厮杀,而朝廷各个军镇,即便是强如秦军,月也就是大半天的时间,普通的军镇,甚至也就一个时辰,再打下去,无论是士气还是体力都将快速衰退,一旦士气低落,那到来的就是溃败!”
廖勋奇微微点头,叹道:“我明白了,严格的训练是为了磨砺他们的体能;严明的军纪是为了锻造他们的意志,两者合一,只要将士们有了超乎常人的体能与意志,那就可以战而胜之,无往不利!”
朱辟邪点头道:“不错,体能、意志、军纪,这是一支精锐所必须具备的,如果再加上犀利的火器跟运筹帷幄的统帅,那就会是一支无敌之师,所向披靡,就如同现在的神机营一样,哪怕是我不在,有唐海天等人率领,同等兵力之下,依旧无人是他们的对手!!”
“可惜啊……”
廖勋奇答道:“扬武现在去福建了,本来应该我去的,让他留在你身边聆听你的教诲啊,哥哥我老了,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出息……”
朱辟邪皱皱眉头,问道:“是了,常家有杨文扬武两兄弟,那廖家呢?难道就没有什么出色的子弟?毕竟,廖家可是世代将门,而且还是水师之中的将门,总不会……”
廖勋奇苦笑道:“惭愧,惭愧啊,若是有出色的子弟,那还用得着你问,哥哥我还不早就带到你的面前了?哪怕是不能被你收入门下,起码跟随着你,也可以有个前程啊,唉,一群不成才的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