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之后,朱慈烺终于赶到了南京城。
马震霆说的不错,自己师尊跟自己亲姐姐的婚礼,他这个当朝太子再忙,那也得赶过来啊。
更何况如今朱辟邪受命整顿南京江防水师,处处都是阻碍,朱辟邪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权位跟靠山,想要整顿江防水师大营,谈何容易?
无论如何,作为弟子,必须在必要的时候,给自己师父来撑撑场面的!
朱慈烺接到了孙晴的传书,当即决定动手,将朝中的事务甩给孙传庭等人,自己带着一队锦衣卫,一人双骑,星夜兼程,十天时间,跑出来了两千里,总算是赶到了南京城。
“臣南京操江守备朱辟邪,参见太子殿下!”
朱辟邪看着风尘仆仆的朱慈烺,心头也是微微有些感动,带着众人跪倒在地。
“起来吧,起来吧!”
朱慈烺跳下马来,将朱辟邪扶了起来,笑道:“师父,你这是在啪啪打我脸呢,这可是您的府邸,又不是江防水师大营跟六部衙门,还跟我来这一套,这是埋汰我呢!”
朱辟邪笑道:“这话说得,这不是好多人都盯着呢吗,现在我一举一动可是都被盯得死死的,万一在被人给参上一本,目无王法,那可够臣喝一壶的。”
朱慈烺笑道:“行了,不过您这时间安排的未免也紧了啊,从我接到师娘的书信就一路马不停蹄啊,十天跑出来了两千里,都快把我累散架子了,连带着后面的弟兄们都累的快要吐血了,总算是赶上了,还有两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吧?都准备妥当了吗?”
众人进入了大厅,朱微娖早已经在大厅等候了,看到朱慈烺走了进来,朱微娖美目微红,颤声道:“慈烺……”
朱慈烺神色一滞,脚步停了下来,没好气道:“姐姐,你、你干的好事!你有什么事情,不愿意跟父皇说,不愿意跟母后说,难道不能跟我和皇伯母说吗?即便是你不想悔婚,也可以跟父皇争啊,我帮着你争;可是哪里有自己私自出宫会情郎的?你、你简直把皇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父皇都被你气得吐血了!”
“我、我……”
朱微娖满腹的委屈,嘟囔道:“父皇那么大的脾气,我哪里敢……”
“如果不是师父在边上站着,我都想一脚把你踹出去!”
朱慈烺没好气道:“行了,现在好了,做兄弟的还想着给你办一个天底下最宏大的婚礼呢,现在只能偷偷摸摸的了,你这是自作自受!”
“行了!”
朱辟邪无奈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说再多又有什么用?这是你们父子欠她的,他可不欠你们父子的!这一路之上也够劳累的,去泡个澡,睡上一觉,到了晚上,咱们两个在叙,明天还要会见六部官员呢,没有精神头可不行。”
朱慈烺也的确是累坏了,十天时间,星夜兼程,便是铁人也熬不住,如果不是这两年时间里,朱慈烺南征北战,打熬了一副好筋骨,只怕早就累趴下了。
朱慈烺答应一声,转身跟着仆人下去。
很快,夜晚到来。
朱辟邪的客厅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明天在议事,怎么可能,这可是监国太子,哪一个官员勋贵不急着见上一见?憾綪箼
甚至朱府的客厅外面各样的礼品都已经堆积如山了。
兵部尚书史可法,户部尚书高弘图,礼部尚书王铎,工部尚书朱之臣,魏国公徐弘基都早早的来到了朱府等候觐见;怀远侯常延陵、德庆侯廖勋奇,武定侯郭培民以及常家两兄弟马震霆、王嗣冲等人也在客厅里等候着。
很快,司礼监太监赵志快步走了出来,高声道:“诸位大人,太子殿下一路奔波,身体疲乏,今夜就不见诸位大人了,明日一早,太子殿下驾临礼部大堂,请各位勋贵与大人们前往礼部议事,都散了吧!”
“不见?”
徐弘基等人纷纷站了起来,议论纷纷,想要在恳请赵志通报一声,却是被史可法给拦了下来。
“诸位,诸位,太子殿下,十天时间赶了两千里的路程,若是换了我们只怕都已经颠簸散了架子了,劳累也在情理之中,明日吧,明日咱们在觐见太子殿下!”
史可法沉声道,“若是让太子殿下累坏了身子,可是我们做臣子的过犯了。”
众人只得纷纷散去,不过,马震霆与王嗣冲等人却是没有动弹,这也没有法子,怎么比?马震霆常扬文常扬武乃是朱辟邪的弟子,这跟自己家没啥区别,至于王嗣冲跟寇城,那是朱辟邪心腹旧将,这里就是两个人的家,还能上哪里去?
待到勋贵官员们纷纷散去,朱慈烺从后面绕了出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叹道:“好家伙,总算是走了,否则咱们爷们连个唠闲嗑的时间都没有啊,师父,你倒是说说,这段时间再南京如何?江防水师大营处置的怎么样了?”
朱辟邪没好气道:“能怎么样?我就是卖苦力的命,天天被你们父子给指使的跟条狗一样,干了活,还得挨骂!”
朱慈烺尴尬笑笑,无奈道:“得了吧,师父,这能怪父皇?谁让你下手没轻没重的?连国丈你都给踢死了,也就是你,换个人现在十个脑袋都被砍了!这江防水师大营可是咱们爷们定的军国要务,也只有你能搞得定,说一说,现在怎么样了?”
朱辟邪无奈道:“能怎么样?江防水师大营的糜烂程度比当初的京营还厉害,好歹我整顿京营的时候,要银子有银子,要人有人,这江防水师大营啥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搞?我又不是如来佛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