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了,让他们进来吧,毕竟没有什么大事,他们也不会径直请求入觐,国事为重!”
崇祯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朱慈烺急声道:“父皇,您自从受伤之后身体一直未完全康复,儿臣不敢让这些繁琐事务影响您的休养,日常的事务儿臣斟酌处理就是,真的遇到儿臣难以解决的军国重事,儿臣自然不敢隐瞒父皇,必定亲自向父皇请旨。”
“算了,”
崇祯无奈道:“他们来都来了,朕若是避而不见,岂不是令众位爱卿寒心?王承恩,传旨,让他们几个到坤宁宫觐见!”
时间不长,陈演带着五六个大臣来到了坤宁宫。
“臣等叩请皇上万岁金安!”
陈演等人纷纷跪倒行礼,站起来后,陈演方才问道:“皇上,臣看着宫中与往日略有不同,太监宫女们多有惶恐惶急之色,不知道宫中出了何事?”
崇祯皱眉道:“宫中没有什么事情,陈爱卿,你们聚集在乾清宫大殿之外,请求入觐,到底所为何事?昨夜朕身体略有不适,太子是以临时停朝,你们不至于连半天时间都等不了吧?”
陈演连忙说道:“回皇上,臣等此次入宫,为的是要亲自向皇上参劾怀远侯常延陵与操江御史朱辟邪!”憾綪箼
朱慈烺心头一沉,该死的,这几个人果然是为了此事而来啊!
朱慈烺不满道:“陈大人,你贵为礼部尚书,朝堂的事务那么多,别总惦记着参这个餐那个的,你什么时候变成左都御史了?”
“太子殿下,”
刑部尚书蒋德璟沉声道:“事无大小,但凡是有益于家国,臣等不敢后人,臣也知道,朱辟邪与殿下又师徒之谊,而且有功于国,然则,功是功,过是过,立功的时候,臣为其请功,也绝对不敢落于人后,当其有碍于大明国法之时,臣也不敢因私废公!”
崇祯皱眉道:“蒋爱卿,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朕也已经严惩朱辟邪了,何必死死的揪住他不放?他刚刚到南京没有几天,能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你应该清楚,京营那边可是白谷等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方才将将士们的情绪给弹压了下去了,这个时候,若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了吧!”
陈演急声道:“皇上,朱辟邪刚刚到了南京,不思为国分忧,报效朝廷,数日时间,甚至没有到过江防水师大营,不仅如此,还跟南京勋贵有所勾结,私下里接受怀远侯馈赠,重要的是,怀远侯常延陵竟然私自将太祖皇帝御赐给开平王的宝剑赠给朱辟邪,此乃是欺君谋逆的重罪,意图不轨,臣不敢隐瞒,是以与几位大人一同入宫,请皇上定夺!”
“什么?你说常延陵私自将御赐之物转赠朱辟邪?”
崇祯心头猛然一跳,急声喝道。
“不错!”
陈演沉声道:“大明立国,开平王奇功无数,与中山王一起被太祖皇帝赐下宝剑,传承已经两百多年,如今常延陵将御赐宝物转赠他人,毫无疑问,乃是欺君大罪,朱辟邪勾结勋贵,理应同罪!”
“岂有此理!”
崇祯喝道:“他常延陵脑袋是被门框挤了吗?太祖皇帝御赐的宝物,他也敢拿出来送人?”
“皇上,”
副都御使王恩泰说道:“欺君之罪,罪在不赦,臣为副都御使,职责所在,联合其他大人一同参劾怀远侯常延陵与操江御史朱辟邪,请朝廷下旨将两人押赴京城查办!”
崇祯眼神之中怒火熊熊,沉声喝道:“常延陵,常延陵!前两年他请旨赴湖广进剿献贼,朕还以为他是一个忠心国事的干臣,没想到竟然胆大欺君,朕不严惩如何严明朝廷纲纪!来人,准备传旨!”
“父皇!”
朱慈烺急声道:“此事别有蹊跷,还希望父皇明鉴啊……”
崇祯喝道:“还能有什么蹊跷?”
朱慈烺连忙说道:“您想啊,朱辟邪既望日方才进抵南京,距离今日,不过十余天时间,便是到了南京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到京城来啊,而且,御赐之物,谁敢转赠,谁又敢接受?儿臣以为,此事必定有有心之人妖言惑众!”
“皇上,”
王恩泰沉声道:“此事千真万确,无论是如何传到臣的耳朵里的,只要这件事情是真的,臣就要上本参劾,风闻奏事,本来就是我们御史言官的职责,如果臣充耳不闻,无动于衷,那就是臣的失职!”
“王恩泰!”
朱慈烺喝道:“风闻奏事是你们御史言官的职责所在,可是你们不能因为一点风言风语就直接参劾朝廷股肱重臣,如果今天一本,明天一本,那下面的臣子们还做不做事了?孤就问你,四天之前,朱辟邪上奏南京之事,言语之中还没有与常家接触过呢,今日,他接受常家御赐之物的消息就传到京城了,难道这消息是长了翅膀了吗?除非动用七百里加急,否则,如何能这么快到了京城?你们,有权利动用七百里加急吗?”
七百里加急,那必定是朝廷急旨亦或是紧急军情或者灾情方才会起用,官员日常的作奸犯科,那里用得着这七百里加急?可以说南京没有战事,没有灾情,无论是勋贵还是六部,都没有权力动用朝廷的七百里加急传递消息!
“这个……”
王恩泰神色一滞,事情是三天前发生的,到今天,仅仅三天时间,南京距离京城,近两千里的距离,即便是三百里加急,也只是堪堪能够将消息传到京城,自己到底是怎么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