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太监而已,”
朱辟邪冷笑道:“不足为惧,皇上信重他们,他们就权势滔天,皇上不信重他们,那他们就是一坨大粪。相比六部官员,人家都是盘根错节,门生故吏所在皆是,相比勋贵,人家有祖上的荫蔽,唯独太监,他们只有皇上,离开了皇上,谁拿他们当回事?你说皇上跟殿下信我的还是信他们的?”
“嘿嘿,皇上哪里我不敢说,殿下哪里,即便是你说鸡蛋是方的,殿下都深信不疑…………”
马震霆嘿嘿笑道。
“这不就成了?”
朱辟邪淡然道:“不用管他,今日我就会上书朝廷,请求改动南镇抚司的权限,最多三五日,旨意就会到达南京,现在我们宜静不宜动,你们只需要按照计划准备就是。”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朱辟邪就窝在驿馆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着实令南京城的这些达官勋贵们有些诧异。
“诚意伯,你说这个朱辟邪到底是几个意思?”
韩赞周手中转动着酒杯,皱眉道:“他赴任南京已经有六天时间了吧?几乎就没有离开过驿馆,连马震霆给他置办的府邸都从来没有去过,至于江防水师大营更是一次都没有来过啊……”
刘孔昭冷笑道:“韩公公,管他呢,如此相安无事更好,这江防水师本来就不是他朱辟邪应该插手的地方,既然到了南京,那就老老实实的颐养天年,每个月按时领取俸禄,至于说江防水师上下得孝敬,咱们也不会少他一分一毫,他要是想闹点动静出来,在南京城,只怕他还没那个实力!”
韩赞周苦笑道:“诚意伯,现在咱家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怕他耍什么花招啊,别忘了,当初他就任神机营的总兵,也是半个月都没有进入过神机营,结果第一天上任,直接将神机营搅得地覆天翻,人头滚滚啊,有这个前车之鉴,我们也不能不小心啊……”
“韩公公,您多虑了,”
刘孔昭哂然笑道:“他在神机营大杀四方,那是有皇上跟李邦华在支持他,他又是神机营的总兵,自然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在江防水师,本爵是守备,您是内监,我们两个才是江防水师的主帅,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操江御史发号司令!”
“说的倒也是……”
韩赞周沉吟道:“只是,我们也不能太过大意,毕竟这个朱辟邪实在是太难缠了,只要被他盯上的,上至阁相下到把总,几乎没有一个全身而退的啊……”
“哼哼……”
刘孔昭冷笑道:“放心,他朱辟邪难缠,咱们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江防水师所有的将领,几乎清一色的都是咱们勋贵的子弟,要不就是亲戚,一个个打断骨头连着筋,他朱辟邪即便是想要盯,总也得能够找到下嘴的地方才行,我不给他这个机会,无论是他动谁,二十几家勋贵都共同应对,我不相信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跟我们勋贵硬碰硬!”
“你们都商量好了,共同进退?”
韩赞周问道。
刘孔昭点头道:“不错,除开常延陵那个一根筋,所有的勋爵都已经同意了,即便是常延陵,也说了,如果朱辟邪主动在江防水师发动挑衅,他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二十几家勋贵同仇敌忾,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韩赞周大喜过望,笑道:“如此,那咱家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了,诚意伯只管放心,皇上那里,咱家跟卢公公都还能说得上话,若是以前,我们不敢保证皇上会偏向我们,但是现在朱辟邪明显将皇上惹怒了,否则,也不会将他赶到南京来了,毕竟,他可是连国丈都给杀了,这不是当着朝堂文武官员啪啪打皇上脸吗?能保住他的小命,那都是殿
下拼命死保的缘故,否则,只怕他都已经人头落地了。”
“嗯,”
刘孔昭低声道:“公公,如果您跟卢公公能够发动在宫中的关系,将朱辟邪从南京给挤走,那就是再好不过了,省的我们看着他心烦!”
韩赞周迟疑道:“这个……倒是可以试试,不过,伯爵爷应该也知道,太子殿下那里可不好说话,以朱辟邪在朝堂上的地位,想要将他从南京给赶走,可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这上下打点起来……”
“哈哈……”
刘孔昭大笑道:“韩公公,您说刘某何时是小气之人?这样,这二十几家勋贵,每一家掏一万两银子,剩下的我刘孔昭掏了,给您凑出三十万两白银来,供您上下打点,如果真的成功了,刘某也绝对不会亏了您和卢公公的,每家三万两白银,怎么样?”
韩赞周心头大震,这刘孔昭可当真是大手笔啊,为了赶走朱辟邪,竟然舍得掏出三十万两白银来,如果再加上自己跟卢九德的六万两白银,那可是小四十万两白银了,以自己跟卢公公在皇宫里的关系,给朱辟邪穿点小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gǎйqíиG五.cōm
韩赞周点头道:“不光是宫中,这件事情须得有人在朝堂上使劲儿才行,兵部尚书孙传庭那是朱辟邪的岳父,李邦华与朱辟邪交情莫逆,英国公那里大多是作壁上观,我们还需要在朝堂上找两个帮手才行……”
刘孔昭神色一滞,缓缓说道:“可惜张唯贤不愿意掺和进来,其他在朝堂上说话有分量的,而且与勋贵关系不错的,还真的是不太容易啊……”
“咱家倒是认为礼部尚书陈演以及刑部尚书蒋德璟倒是可以引为奥援,而且如今南京礼部尚书王铎与陈演大人交情莫逆,您只要能够请王铎大人出面,再加上咱家在宫中活动,必定万无一失!”
韩赞周沉声道。
“好,那就这样定了!”
刘孔昭咬牙道:“为了能够让南京的勋贵们不用提心吊胆一般活着,这一次,老夫拼了,一定要将朱辟邪赶出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