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哈……”
史可法大笑起来,“我素闻陈子龙眼高于顶,向来不服人,这还没有见到镇北侯呢,你就已经折腰了?”
陈子龙脸色一红,无奈道:“大人休要取笑我,实在是老师对镇北侯太过推崇,您想一想,镇北侯御前踢死镇北侯,这可是抄家的重罪,搁在别人身上,无论是哪一个,都难逃老师一本借一本弹劾的奏章啊,这一次,老师甚至在朝堂上一言不发,已经是难得一见了,若不是老师对其太过推许,如何能让他不顾自己的职责?”
史可法脸色凝重,点头道:“本官知道,幼玄公这是动了爱才惜才得念头了啊,也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懋中,本官与朱辟邪素来没有任何瓜葛,只是闻名,未得谋面,待他到了南京,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从中周旋,该本官出面的时候,本官自然会出面……”
朱辟邪将要到南京赴任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南京传的沸沸扬扬,一时之间,成了勋贵官僚们最挠头的事情。
而此时的朱辟邪,却是一路游山玩水,根本没有将前往南京赴任的事情放在心上,身边除了孙晴以及两个侍卫两个丫鬟之外,就再也没有别人,甚至连王嗣冲跟马震霆都被朱辟邪早早的赶走了。
这可是难得的休憩的好时间,将所有人都留在身边当电灯泡吗?
离开京城,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朱辟邪总算是沿着运河赶到了扬州地带。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相公,到了这扬州,可就距离南京城不远了吧?”
孙晴骑在马匹之上,向着朱辟邪问道。
朱辟邪点头道:“从扬州到南京也不过两百余里的路程,不过,咱们还是先去游览一番再说,毕竟,江淮十分形胜,八分可都在这扬州呢,咱们也附庸附庸风雅……”
“风雅?”
孙晴抿嘴笑道:“你一百六十斤的重量,起码一百五十九斤的俗骨,连写奏章都要我来代劳的人人,哪里来的风雅?”
“哈哈哈……”
朱辟邪调笑道:“这倒也是,不过,夫人怎么对我的体量记得这么清楚?莫不是这些日子同床共枕,你都体会到这般境地了?”
“啐!”
孙晴脸色通红,薄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风雅呢,整个一个下流胚子!”
“哈哈哈,走了!”
朱辟邪大笑着催动战马,向着前面奔去,“再向前二十里,咱们可就到了扬州了!”
时间刚刚到了午时,朱辟邪就已经带着孙晴进入了扬州城,登上了扬州城等文昌阁。
这文昌阁是扬州城第一等的名胜,濒临汶河,足足有十余丈高,乃是江南才子集会的胜地。
登上了文昌阁,孙晴笑道:“江南形胜,果然是不同凡响,登高望远,临风把酒,当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什么江南形胜?”
朱辟邪调笑道:“晴儿,你要搞清楚了,这扬州可是在长江之北,妥妥的江北,哈哈哈,这下子露怯了吧?”
孙晴神色一愕,薄嗔道:“你就会挑我话里的毛病,天底下有哪一个才子佳人不将扬州当做江南的?多少名句都是在这里从天而落,有你在,就是煞风景!”
朱辟邪笑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是也不是?只不过是无病呻吟之句,哪里有汉唐盛世的半点天朝气象!”
“有本事,你来一首诗,哪怕是有这事三成的水平,我就服你!”
孙晴撇嘴嗤笑道。
朱辟邪淡淡说道:“你还别用激将法,我若是吟诗一首,别人也难以比得上!压服江浙才子,不在话下!”
“兄台好大的口气啊,鄙人不才,愿意领教兄台高才!”
朱辟邪话音一落,旁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朱辟邪回过头来,只见三个文士缓缓走了过来。
朱辟邪淡然道:“领教不敢,在下……”
左侧的年轻文士冷哼道:“阁下一句话,将江南文坛贬低的一无是处,甚至还臧否先贤,今日阁下若是不拿出点真才实学来,只怕想要离开,有些难了!”
朱辟邪皱眉道:“在下自说自话,阁下如何还挑起我话语中的毛病来了,难道江南士子就这么点心胸吗?”
年轻文士低喝道:“你将我江南文坛贬低的一无是处,现在反而说我等心胸狭窄?好一个牙尖嘴利!”
孙晴扯扯朱辟邪的衣袖,笑道:“诚候,算了,无端与人起衅,改日若是回到京城,可是要被人耻笑了,走吧,扫兴的很……”
两个人正要往回走,年轻文士上前一步,向着朱辟邪抓来,喝道:“不想,想走,要么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能耐,要么,道歉!”
朱辟邪身形微微一侧,让过了年轻文士,谁知道年轻文士急切之间受不住脚,径直向着孙晴撞去。
朱辟邪眉头一扬,右手一样,五根手指头抓在了年轻文士的肩头!
“哎呦!”
朱辟邪这五根手指,如同五根钢条一半,将年轻文士的身形给箍住,年轻文士哪里受得了,登时痛叫一声,身体登时软了下来。
“阁下好生无礼!”
朱辟邪冷哼道:“也罢,今日就给你留点东西!”
朱辟邪松开了年轻文士,徐徐说道:“才饮长沙水,又饮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余。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