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逼宫?你疯了吗?”
朱慈烺登时急了,低吼道:“这不是你要大逆不道,是你让孤大逆不道!”
程俊连忙答道:“殿下,我只是说逼宫,可是没说让你造反吗?皇上为什么一直不表态?还不是因为这一次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什么底线?自然是您跟大将军还有老督师手中掌握的兵权太重了?他必须要决断,到底是要维护自己的权力,还是要维护大明的国运!你只要表明了态度,陈说利害,皇上他绝对不会走到最后一步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逼他让步?”
朱慈烺迟疑道。
程俊咬牙道:“对,只有这样方才能够让皇上明白,如果你真的愿意,完全可以逼他禅位,只是,您是一个孝子,绝对不会那样做罢了,您只要能够保住大将军这个大明最坚固的柱石而已,否则柱石塌了,谁来维持大明的国祚?”
“这、这能行……”
朱慈烺都快哭了,虽然一年时间里他多次冲锋陷阵,杀伐决断,果断干练,可是这可是逼宫啊,父逼子,一个不慎,那就的父子反目,自己就要落个不忠不孝之名,那才是真的要遗臭万年呢!
程俊低声道:“殿下,皇上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何选择,只要他答应了,您可以请旨不再监国,至于大将军,贬为庶民都可以,大不了什么时间方便了再重新起用啊,现在一则是逼皇上赦罪,二则是打消皇上的疑虑猜忌啊……”
“你容孤想想啊……”
朱慈烺现在死的心都有了,太难了啊,群意汹汹,这个时候如果再要逼宫,那父皇如果不同意怎么办?那就意味着自己将会举目皆敌,身败名裂啊!
“殿下,您放心,皇上绝对不敢赌的!”
程俊低声道:“因为他赌不起,赢了,大明损失一位殿下,两位柱石重臣,甚至还要搭进去十万京营精锐;输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您认为他敢赌吗?至于后面,大不了咱们磕头认罪,反正是他老人家怎么舒服怎么来,总能将他的火气给消掉,是不是?”
朱慈烺咬咬牙,答道:“好,我干了!走,跟我去见父皇!”
程俊吓了一跳,急声道:“殿下,您疯了啊,您自己去,事情怎么都好说,臣跟着去,那可就坐实了啊,有外人在场,他如何能让步?说到底,这件事情就是你们父子两个之间的私密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啊……”
朱慈烺猛然醒悟过来,无奈的挥挥手,答道:“你就在乾清宫后宫外面候着,不用进去了。”
朱慈烺迈步向着乾清宫后宫行来,很快就到了崇祯的寝宫。
“父皇,儿臣请求向您问安!”
朱慈烺在门外躬身道。
“进来吧!”
崇祯低喝道。
朱慈烺进入了寝宫,只见长平公主满脸泪痕,很显然刚刚实在哭求父皇开恩呢。
“姐姐,我有事情要跟父皇谈,您先回去吧。”
朱慈烺沉声道。
长平公主站起身来,退了出去。
“怎么样,现在朝堂上可有什么结果了?”
崇祯冷声问道。
朱慈烺无奈道:“父皇,现在朝堂上分成了两派,泾渭分明,老国公与李邦华力保,陈演与三法司的官员则是主张绝不徇情,吵的不可开交,主意只怕还要您来拿……”
崇祯深吸一口气,冷哼道:“日月行天,亘古不变,大明同样如此,无论离开了谁,这大明的天依旧是大明的天!”
朱慈烺心头大震,看来父皇是真的动了杀心了啊!
朱慈烺沉声道:“怎么,父皇现在已经有了决断了?”
“还是那句话,你能不能控制的住京营军镇!”
崇祯问道,“朕绝对不能给未来的大明留下如此致命的隐患,现在都难以节制住他朱辟邪,日后随着他的功勋越来越大,权势越来越强,那就更加难以节制了!”
朱慈烺答道:“父皇,儿臣控制不住京营军镇,但是能够控制的住大将军,大将军为人最重情义,儿臣以师徒之礼待之,他必定是竭诚相报!”
“混账!”
崇祯低喝道:“你不去考虑控制住京营军镇,反而跟朕说能控制住朱辟邪,将大明的安危寄托在某个人身上,那就是取死之道!你是想做后周废帝,还是向学建文?”
朱慈烺咬牙道:“这么说,父皇真的要杀他们两个了?”
崇祯答道:“为了皇家的威严,为了大明的安定,朕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可是,你考虑过长平没有?你考虑过京营没有?你考虑过未来的大明倚仗何人没有?”
朱慈烺急声道:“父皇,牵一发而动全身,您这才是覆亡大明之道,直接将大明刚刚显露出来的中兴迹象给彻底打断!”
“放肆!”
崇祯喝道,“你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