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慈烺的眼睛一眯,缓缓说道:“好了,孤知道了,在这里小心伺候着,若是父皇问起来,就说孤去镇北侯府了。”
朱辟邪赶跑了李邦华与张唯贤,心里同样是不痛快,好端端的,朱由检非要给自己配个媳妇,老子那么稀罕东床驸马吗?
只是,他也知道,现在自己也是有些骑虎难下了,难道自己真的带着孙晴跑路?即便是自己能够放弃荣华富贵,那孙晴能放弃父母双亲,远赴海外?更何况,只要自己一走,这大明的天下绝对会崩盘,最要命的是,没有了任何羁绊的多尔衮,比起那个福临来要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啊,自己一走,这中原可就真的要沦落在满洲的手里了。
“大哥,”
不知道什么时候,孙晴到了朱辟邪的身后,说道:“还在生闷气呢?”
“嗯。”
朱辟邪闷声道:“好端端的,锅从天上来,老子想要清闲两天都不行,你说皇上抽得哪门子疯?我要是看上了皇位,还轮得到他?”
“大哥!噤声!”
孙晴无奈道:“如今你可是朝堂重臣了,岂能信口胡说,小心惹来大祸!行了,如今正是仲春时节,后花园的杏花开了,陪我去赏赏杏花,也好散散心。”
朱辟邪站起身来,答道:“好,不去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走吧,咱们去后花园转转!”
后花园,红杏似火,满树红云,在夕阳的辉映之下,美不胜收。
孙晴坐在了杏花树下的瑶琴旁,笑道:“来,不管最后怎么样,我们也学学才子佳人,且尽今夕之欢,我为大哥弹上一曲如何?”
朱辟邪知道孙晴也是强颜欢笑,只不过不想拂了她的心意,点头道:“也好,你弹瑶琴,我便舞剑给你助兴!”
说着话,悠扬的琴声已经响起,随着琴声,朱辟邪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缓缓舞动。
落花、夕阳、琴鸣、剑影,当真是惬意至极。
“师父,你倒是惬意的很,却是不管弟子的死活了!”
正在两个人享受着难得的惬意的时光之时,月亮门下却是响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朱辟邪停了下来,看向了月亮门下的朱慈烺,冷哼道:“你不处置国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就不能让师父我歇口气?”
朱慈烺走了过来,笑道:“我倒是想要让你歇口气呢,可是没人给我喘息的机会啊,师父,你可不能袖手不管……”憾綪箼
朱辟邪哂然道:“你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我难道就得一直给你喂奶?锦衣卫的事情怎么样了?”
朱慈烺脸色一苦,闷声道:“您还说呢,我这里刚刚动手,拿下了骆养性等几个人,父皇那里就得到消息了,结果一气之下,父皇口吐鲜血,昏迷了过去,太医刚刚给他服了药,这个时候,他可是再也经受不住一丁点的刺激了!”
朱辟邪无奈道:“这不明摆着吗?锦衣卫是你父皇掌控朝堂百官的眼睛,骆养性与郭茂更是他手下心腹中的心腹,你没有跟他商议,直接就将骆养性等人给拿下,他不跟你急眼才怪呢,前天夜里,本来我也是要入宫直接跟皇上说这件事情的,想要拿下骆养性,那就必须要你父皇点头才行,你们只怕把他气到了,却不想想,动他最倚重的锦衣卫,才是让他最忌讳的,哪怕是你这个太子也不行!”
“那、那现在怎么办?”
朱慈烺苦声道:“如今人已经拿下了,若是不了了之,那我这个监国太子可就威信扫地了!”
“那你还贸然出手?”
朱辟邪冷哼道:“一点都不动脑子!难道英国公跟暗公也没有劝劝你?”
“他们两个人都支持我的……”
朱慈烺无奈道。
“一对老糊涂虫!”
朱辟邪低喝道,“难道他们不知道皇帝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威胁他的权威吗?哪怕是太子也不行,皇家无私事!你直接拿下骆养性,将你父皇置于何地?本来你父皇就猜忌心重,你还胡来!”
朱慈烺猛然醒悟,怪不得父皇吵吵着要禅位给自己呢啊,看来自己的动作是真的把他给触怒了啊。
朱慈烺抽搐道:“现在父皇连我都猜忌了啊,吵吵着要禅位给我呢……”
“哼哼……”
朱辟邪冷哼道:“作为你的师父,我掌握着京营四镇,作为我未来的岳父,掌握着兵部跟京营两镇,祖大寿又跟我关系密切,我们手中的力量已经足以改变大明的整个格局了,这个时候,本来就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你倒好,竟然还敢瞒着他动锦衣卫,那不是自讨苦吃吗?哪怕是骆养性等人罪大恶极,他也不能容忍你这么动他们的!”
“那现在怎么办?”
朱慈烺问道,“我还打算接着骆养性等人中饱私囊,直接将锦衣卫一分为二呢……”
朱辟邪叹道:“暂时缓一缓吧,若是你真的拆了锦衣卫,那我们可就真的好日子到头了,虽然你不至于被废黜了,可是监国的差事就别想了,搞不好还得再宗人府里关你几个月!毕竟虎老雄风在,只要皇上还在,他就不会彻底放弃他的权威的,记住了,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要逾越了界限!”
朱慈烺闷声道:“那为什么你做起事来,却又没遮没拦的?你还教我只要对大明有益,那就放手去做!”
“废物!”
朱辟邪喝道:“我做事没遮没拦,甚至有的时候蛮横霸道,那是因为,我越折腾,朝堂众臣就对我月不满,你父皇就越放心,我若是凡事都顾忌朝中的那些大佬,跟他们同流合污,打成一片,那你父皇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明白吗?这就是制衡之道!我让你放手去做,那是让你在你父皇允许的范围内放手去干,谁让你越俎代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