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镇北侯府。
朱辟邪与孙传庭对面而坐,孙晴给两人泡好茶退了出去。
“诚候,怎么,对于我们阻止你建议检查税赋不满?”
孙传庭笑着问道。
朱辟邪闷声道:“有点,白谷公,只要殿下坚持,我想他们几个是阻止不了的!”
孙传庭叹道:“倪元璐说的不错,欲速则不达,我承认,你文武兼资,的确是不可多得天才,比之古之诸葛,也不逊色,可是,如今大明风雨飘摇,积重难返,需要的可不是猛药,而是徐徐图之,否则,一记猛药下去,也许直接就让大明的天塌了,关键时刻,无论是你还是太子殿下,都不能栽跟头啊,太子缺少治国的历练,你在朝中根基又浅,若是完全站在所有文武官员的对立面,那将会输的很难看!”
朱辟邪冷哼道:“白谷公,我也不想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我不是皇上,只是,若是这个时候还不拿出杀伐决断的魄力来,大明上上下下的官员,又有几个人会那朝廷的政令当回事?现在大明需要的不是仁政,而是如同太祖皇帝那样的雷霆手段,方才能够震慑人心,收拢残局!”
孙传庭摇头道:“一步步来吧,还是那句话,这个时候大明中兴,绝对离不开你,若是你先被政敌给搞下去了,那大明中兴就真的变成一句玩笑了!”
两个人正说话间,程俊从外面走了进来。
“末将参见大将军,参见阁老!”
程俊沉声道。んΤTρs://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朱辟邪淡然道:“程俊,深夜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
程俊看看孙传庭,张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到底什么事?白谷公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接说!”
朱辟邪喝道。
程俊连忙单膝跪地,低声道:“大将军,是重要的事情,末将不敢自专,特来请教!”
“说!”
朱辟邪怒哼道。
程俊从怀里掏出来了三封厚厚的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大将军,”
程俊低声道:“今日下午,郭茂与山西锦衣卫指挥佥事钟云找到了末将,将这些东西交给了末将!”
“这是什么?”
朱辟邪问道。
“银票!”
程俊答道:“一共三个信封,里面各自装着银票,一个是给末将的,一个是让末将转交给您和太子殿下的,末将的信封里,装着一万两黄金的银票,十万两白银的银票;您的那个信封里装着两万两黄金与二十万两白银的银票,至于殿下的那个信封,同样装着两万两黄金、二十万两白银的银票……”
嘶……
一旁的孙传庭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五万两黄金,五十万两白银啊、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令无数人为之瞠目结舌的数字!
即便是朱辟邪,脸色都已经变了!
朱辟邪冷哼道:“这么说,锦衣卫查抄晋商,手底下还真的不干净了?”
程俊连忙说道:“这个、本来前面都没有什么问题的,末将已经动手开始查抄晋商了,只不过,因为多尔衮进犯,末将担心火器局跟皇上的安危,所以先行返回京城,谁承想竟然还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郭茂与钟云,说的很明白,有银子大家一起分,不光有我们三个人的,还有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骆养性那一份只怕比末将的只多不少,其余的如锦衣卫指挥同知宋德海、镇抚使杜学以及此次参与晋商查抄的一应锦衣卫将士,从上到下,只怕每个人都拿了好处……”
“嘿嘿,锦衣卫上下都有份儿……”
朱辟邪冷笑道:“白谷公,您说,这税赋监察一事,还应该拖延吗?连锦衣卫这样皇上亲自掌控的嫡系心腹,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那朝堂各级官员会放肆成什么样子?”
孙传庭一阵无语,自己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朱辟邪啊,好不容易让他冷静了下来,结果程俊一把火,就把朱辟邪的血又给点着了啊,涉及到整个锦衣卫,这一旦爆发了,那将再一次血流成河!
“大将军,”
程俊接着说道:“这几日,朝廷派锦衣卫查抄周延儒、魏藻德以及与晋商有牵连的几位重臣,其中同样有猫腻啊,末将在锦衣卫之中安插了一批亲信,他们送过来的消息,其中黄金白银,名贵珍玩,有不少都被锦衣卫给扣下了……”
“扣下了?”
“好,好得很啊……”
朱辟邪冷笑道:“单单是咱们三个,这银子就已经要超过百万两白银了,那其他人的呢,加在一起,少说也要有两三百万两白银了吧?他们倒是好大的胃口!程俊,收拾好这些银票,随我一同进宫,直接去面见陛下与殿下!”
“诚候!”
孙传庭急声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一旦被揭开了,还不得怕皇上气坏了?他可是重伤未愈!”
“他也不看看他信任的都是一群什么烂人!”
朱辟邪怒喝道:“从周延儒到魏藻德,再到李建泰,再到现在的这些锦衣卫,有一个没烂的吗?是可忍,孰不可忍!早早晚晚,这大明江山都会被这群蛀虫给祸害完了!程俊,随我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