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二哥,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多铎问道:“听说现在京城空虚,只有一个镇的兵力,要不咱们直捣黄龙?”
多尔衮瞥了多铎一眼,没好气道:“我们只有两个旗的兵力,加在一起也不过四五万兵力,进攻京城,京城百万人口,除了京营之外,还有锦衣卫,还有火炮,哪里是我们轻易能够拿下来的?一旦贻误战机,各地勤王兵力到了,那我们可就要陷入困境了!不要忘了,山海关的精锐跟宣大的精锐距离我们都不远!”
多铎神色一滞,尴尬笑道:“那您说,咱们打哪里?”
多尔衮沉声道:“传令下去,大军暂时修整,清晨时分,向着平谷进军,先灭了最近的营州中卫再说!”
“营州中卫?”
多铎撇撇嘴,答道:“一个小小的营州中卫撑死了,也就是千余千卫所驻军而已,战力地下,我只需要三千兵力就足以踏平平谷!以小弟之见,我们可以同时分兵,进击平谷、遵化、三河三处卫所,在明军反应过来之前,干脆利索的给他们灭了!”
多尔衮笑道:“行了,兄弟,我知道你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是你要明白,贪多嚼不烂,这一次咱们可不仅仅是为了抢掠,而是要歼灭明军的精锐主力,唯有如此,才能为我们四处抢掠创造机会,几个卫所哪怕是兵力再多,也根本架不住我们的铁骑,我们真正的对手是洪承畴与孙传庭手上的精锐之师!”憾凊箼
很快,清晨到来,经过了半夜修整的满洲精骑在多尔衮与多铎的率领下一路向着正南方向突进,仅仅大半天的时间就来到了距离最近的营州中卫。
平谷,不过是顺天府下辖的一个小县城而已,这里地处偏僻,整个县城也不过两万多人而已,至于营州卫所,现在的精锐力量都已经被唐通的密云镇以及曹变蛟的玉田镇给抽调走了,仅仅留下了不到千人老弱病残,维系着平谷的防务。
待到多铎率领着四千正白旗兵临城下的时候,城中的驻军登时就慌神了,满洲精骑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就已经到了眼前!
多铎看着城头上瞠目结舌的明军,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将大手向下一挥,数千精骑向着平谷城冲来,漫天羽箭激射而出,径直向着城头射来!
数千精骑发动突击,莫说是眼下的千余老弱病残,即便是上万地方驻军,也未必挡得住啊,哪怕是有城墙为依托!
“快,关城门,关城门!”
指挥使窦天成凄厉的怒吼着,只是,城门还没有关上,满洲精骑已经到了近前,一波波羽箭激射而来,明军纷纷中箭倒地,连关城门都已经来不及了,一队精骑径直闯入了平谷的县城!
跑!
窦天成都已经五六十岁了,多年来只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养尊处优,何曾经历过像样的战事?每一次清军入塞的情况,他可是历历在目啊,这些满洲精骑太凶悍了,太凶残了,你掉头就跑,他也许就是抢点东西,一旦抵抗,那屠城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一个都休想活命!
窦天成命令城中的士卒抵挡,自己带着老婆孩子,携带着金银细软掉头就跑,直接跑路!
这小小的平谷城哪里能够挡得住满洲精骑的强大攻势?仅仅不过小半个时辰,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平谷城陷落,大股的满洲精骑开进了平谷城!
“多铎,传令!”
多尔衮进入了平谷城,冷笑道:“将城中所有的钱粮全部集中起来,另外,城中的百姓军民有想要离开的,不必阻拦,咱们要的是城池跟钱粮,这些人留在这里指挥浪费粮食!”
多铎连忙答应一声,转身传令下去,城中的百姓听说让他们离开,一个个谁愿意留在平谷城面对着满洲铁骑的屠刀,纷纷逃出平谷城。
“没劲,没劲!”
多铎郁闷道:“这中原的百姓就跟小绵羊似的,连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老子连提刀杀人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杀了他们有什么用?我还要等待着他们传讯给崇祯皇帝呢!”
多尔衮冷笑道:“多铎,不要停留,继续进兵,直奔三河镇,明日正午之前,拿下营州后卫,然后准备兵临通州!”
多铎得到了军令,率领着一支精锐直扑三河,从平谷到三河,不过数十里之遥,对于满洲精骑来说,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就足以进抵三河镇了。
三河镇不过是通州东北方向一个小型的城镇,连屯卫加上百姓也不过一万多人,甚至还不如平谷县。
多铎的大军如同狂飙一般就已经杀到了平谷,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营州后卫。
营州后卫的守将何仇夺路而逃直奔京城!
北京,紫禁城!
深夜之时,突然之间,景阳钟宏大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聚将鼓的声音!
崇祯皇帝从睡梦中陡然间惊醒,霍然坐起,喝道:“来人,什么人敲响景阳钟?”
王承恩连忙闯入了进来,一面给崇祯更衣,一面说道:“皇上,奴婢已经命人下去查探了,稍候片刻,便有回报,还请稍安勿躁!”
崇祯急声道:“景阳钟,那是只有京畿一带出现紧急军情的时候,方才会敲响,此事敲动景阳钟,朕岂能心安?”
王承恩给崇祯换好了衣服,陪笑道:“皇上放心,孙督师不已经传来捷报了吗?在鸳鸯口一带大破满洲精骑,斩首近两万人,俘虏数千人,缴获战马上万匹,甚至连满洲皇子肃亲王豪格都被我军将士给击毙了,满洲已经退兵,哪里还来得什么紧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