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国将军,”
朱慈烺沉声道:“本宫与大将军都对你敬佩有加,真心希望你能够归顺朝廷,只要您点头,本宫与大将军必定向朝廷力荐,大明数十军镇随你挑,让你节制一方军镇,甚至京营的位置都由你挑,如何?更何况,即便是本宫作主,现在将你放走,你如今还能够在献营有立足之地吗?即便是你舌灿莲花,张献忠也绝对不会相信你的清白了!”gǎйqíиG五.cōm
李定国心头大震,登时苦笑起来,叹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们这是将我逼上梁山啊,不过,大将军,你可是向我承诺了,让我看到大明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的那一天,如果你做不到,可别怪我向你讨债!”
“哈哈哈……”
朱慈烺大笑起来,答道:“定国将军,如果大将军做不到,不光你要向他讨债,本宫也要向他讨债,我当初在京营里那可是吃尽了苦头,岂能白受了?刚才本宫跟大将军说了,各个军镇的总兵随你挑!说到做到!你要怎么选?”
“殿下!”
朱辟邪淡然道:“你忘了顾君恩了吗?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现在将定国将军碰的越高,那他受到的来自各方的压力也就越大!”
朱慈烺神色一滞,尴尬到:“师父,那您说怎么办?”
朱辟邪淡然道:“很简单,如今神机营的总兵是臣在兼任着,苏之侯调任三千营做总兵,这神机营的副总兵位置可是一直空着呢,定国将军就接任这神机营的副总兵吧,一旦时机成熟,这神机营总兵的职位给定国将军,定国将军,你可满意?”
李定国沉声道:“大将军,能够在你身旁效力,也是我的荣幸,莫说是副总兵,便是参将、游击,我也甘之若饴!”
“大将军!”
一旁的满琪跟王嗣冲尽皆脸色有些不好看,神机营啊,这可是如今大明当之无愧的王牌战力,放眼大明,任何一个军镇都绝对不能跟神机营相提并论,就这么简单,大将军跟殿下就把总兵的位置给许出去了!
神机营总兵,如今大将军的位子,但凡是京营之中的将领,哪一个不在无时无刻惦记着?
从满琪到唐海天,再到王嗣冲、高杰甚至苏之侯,都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接掌这神机营啊,那意味着自己将会成为大明真正的柱石!
现在好了,大将军一句话,众人就都没有希望了啊……
“哼!”
朱辟邪看向众人,冷哼道:“怎么,你们都嫉妒了?没什么好嫉妒的,定国将军智勇双全,乃是独当一面的帅才,莫说是一个总兵,未来成为督师,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给你们机会,如果你们在未来的军功能够超过定国将军,我就把神机营总兵的位置给你们,如何?”
王嗣冲咧咧嘴,冷笑道:“反正,他打不过我!”
“放肆!”
朱辟邪脸色一沉,喝道:“怎么,王嗣冲,你皮子又痒痒了的是不是?”
王嗣冲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在说话。
“大将军,一个副总兵足矣,至于总兵,就让我用战功去换吧,”
李定国心头清楚,即便是朱辟邪跟朱慈烺再看重自己,那也要顾忌一下手下人的感受,神机营总兵,那可是除了朱辟邪之外,权位最重的位置,京营麾下骄兵悍将比比皆是,自己初来乍到,要是坐在神机营总兵的位置上,只怕就得把自己烤糊了。
朱辟邪点头道:“好,定国将军,如今献营惨败,兵力损失超过七成,已经没有多少战力了,用不着这么多的兵力,而且毕竟张献忠待你有恩,我就不让你在军前与张献忠对阵了,给你一支将令,统领神机营所有兵力,明日撤出凤阳,一路向北推进,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停下来,径直北上!”
“大将军!”
李定国心头大震,沉声道:“您这是要让我准备回援京师吗?”
“哦?”
朱辟邪愕然道:“定国将军何出此言?”
李定国笑道:“很简单,你们主力到来之前,张献忠曾经向我问计,我给他的建议,就是凭借凤阳城的城防与钱粮,在这里死守待援,我们有上百万两的银子十几万石粮草,哪怕是你们的火器厉害,死守一两个月,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怕用不了一个月,你就得退兵了!因为,京城的兵力被你们抽调一空,京畿地带已经没有精锐了,无论是李自成还是满洲铁骑,随时都有可能兵进北直隶,威胁京城的安全,一旦兵临城下,即便是大将军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你也没有办法在半个月之内就将数万精锐带回到北京城去。”
朱辟邪斜睨了身边几个人一眼,哂笑道:“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这就是我要让李定国做神机营总兵的理由,够不够?你们一个个只知道眼前的连胜的风光,却从不考虑背后京城面临的威胁,一旦我们继续进兵,杀入湖广,你们想过后果吗?京城有事,我们两个月都无法返回京城!”
前几日,朱辟邪刚刚给众人说过,半个月之内,就必须回师,起码要撤回到河南境内,虽然王嗣冲等人以为大将军有些杞人忧天,但是习惯了大将军号令的他们也一个个都不敢说什么。
当李定国说出这一番话来的时候,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朱辟邪说这样的话,那是因为朱辟邪是大明的镇北侯、大将军,对朝廷面临的局面再清楚不过,自然能够最准却的预判未来的危险在哪里;可是他李定国怎么做到的?
李定国可不过是献营的一个将军而已,一直在湖广四川作战,竟然还能够准确预判朱辟邪的战争方略!
王嗣冲等人一个个面面相觑,终于见识到了李定国的恐怖之处,别说他勇冠三军,也别说他指挥若定,单单是对大势的判断,就已经不是他们几个能够比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