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自成闻言登时感觉到一阵头疼,如今贺一龙与沈松已经有了退意,一旦真的退走,那可就真的麻烦了,仅仅让闯营自己面对朱辟邪的明军,实在是太艰难了。
可是,任由革左五营和曹营在河南府募兵,还要供给钱粮,毫无疑问,将会给河南府带来巨大的压力。
“好!”
李自成思索了片刻,沉声道:“就依你们,大战之中征募兵力,五成归闯营,五成归曹营与革左五营,至于钱粮,新征募兵力,尽皆有闯营统一调配,如何?”
李自成直接答应了下来,使得贺一龙与沈松等人登时无话可说,难不成,真的要闯营曹营革左五营平分,那曹营跟革左五营可就占据六成了,比闯营还要多上两城,粮草也要闯营出,怎么可能,这也太欺负人了,完全是反客为主了。
贺一龙与沈松等人答应了下来。
李自成看向了李岩,沉声道:“李岩兄弟,传令回洛阳,立即命宋应星调配钱粮,征募士卒,命宋献策立即前来虎牢关;沈松兄弟,你与李过率领一万兵力,据荥水,守荥阳,袁宗第、刘芳亮,你们二人率领一万兵力据黄河,守孟津;其余兵力,全部退守巩县,据守虎牢关,准备应战明军接下来的攻势!”
李自成下达了军令,大军开始向着荥阳方向快速撤退,这相当于将整个开封府都给让了出来,闯营势力再度龟缩回了河南府境内。HtΤΡs://m.GaИQīИG五.cοΜ
深夜,李自成站立在一处山坡之上,脸色阴沉,眼睛冷冷的看着正在快速撤退的大军。
“闯王,想什么呢?”
李岩与刘宗敏来到了李自成的近前,李岩开口问道。
李自成冷哼一声,答道:“李岩兄弟,正如你所说,不将曹营跟革左五营兼并进来,政令就难以真正的统一,号令不一,各怀心思,如何能面对强敌战而胜之?甚至还有可能祸起萧墙!”
李岩微笑道:“放心,闯王,只要他们肯退入河南府,那就意味着,不管是革左五营还是曹营,都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嗯?”
李自成眉头一样,问道:“这么说,你已经有计划了?”
李岩点头道:“闯王,您防线,不管是曹营,还是革左五营,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如果罗汝才尚在,以他的威望资历,足以压制住各部将领,让这些人唯罗汝才是从,可是现在罗汝才已经死了,贺一龙与马守应的威望还不足让所有人心服口服,有些人想要曹营与革左五营合一进而与我们张献忠鼎足而立,同样,也有不少人是心向闯营的。”
“可是,那个沈松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刘宗敏冷哼道,“很明显,他不愿意加入闯营,他可是罗汝才麾下的重将,影响力很大!”
李岩笑道:“第一,我们需要分化,面对有心加入闯营的,私下拉拢;对于摇摆不定的,许以重利权位,也足以将这部分诱惑进入我们闯营;最后,就是那些不愿意加入闯营的将领,那就需要我们将其给解决了!第二,既然贺一龙是曹营与革左五营公认的领袖,那就想办法除掉他,只要将其除掉,曹营与革左五营就群龙无首,我们轻而易举,就可以将其吞并!”
“分化瓦解,各个击破,这倒不是为一个好主意!”
李自成缓缓说道,“只是如今义军正在最艰难的时候,这个时候发动兼并,我只怕会影响军心,让众将士离心离德啊……”
李岩笑道:“所以要分化瓦解先行,本来做这件事情最合适的人选便是君恩兄了,可是如今君恩兄被擒,也只能等待宋军师前来营中了。”
李自成的众多智囊之中,牛金星负责内政,李岩参赞军务,而顾君恩与宋献策则是舌辩之士,最擅长的就是算计跟游说,相较而言,李岩倒是差了三分。
李自成点头道:“好,那就等军师过来再说,李岩兄弟,这防务部署可就都交给你了,小心在意!”
李岩连忙躬身答应。
李自成离开郑县向西撤退,朱辟邪却也没有直接追击,毕竟,刚刚收服开封,需要做的事情还多得很。
连番的激战,使得明军的伤亡同样不小,毕竟以少对多,七万对阵二十多万,这场大战打得同样充满了艰难。
从度过黄河,到现在,朝廷主力伤亡超过两万人,这还不算叛降的陈永福所部,虽然各部不断地补充降卒,可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现在不管是京营三镇,还是山西镇、白杆兵,补充的降卒太多了,如同白杆兵,甚至降卒占了一半还多,这些降卒良莠不齐,鱼龙混杂,不经过长时间的修整整顿,在大战之中一旦被人煽动,很容易出现哗变。
朱辟邪率领着大军一路返回了开封城,一边下令全军整顿,一边下令开始帮助城中百姓修复损坏的房屋,打扫战场,如此一场大战,可以说使得开封府大伤元气,尽快休养生息才是王道。
不过,无论怎么说,能够重创农民军主力,收复开封,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师父,”
巡抚衙门,朱慈烺向着朱辟邪说道:“昨日这一战,我们将十几万闯营打得一败涂地,夺回了开封,单单俘虏就抓了超过两万人啊,这可是罕有的大胜,我以为可以联名上奏朝廷报捷了。”
朱辟邪点头道:“不光是报捷,咱们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除开报捷,还要尽快奏请朝廷派出官员前往陈州跟归德府,尽快让河南东南从战乱之中恢复过来;而且,虽然陈永福叛降了,河南镇必须重建,只有地方上有足够的军事力量,方才能够保证整个河南安然无恙。”
“不光是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