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来七千骑兵,这一次,李自成算是精锐尽出了啊……”
朱辟邪屹立在河堤之上,淡淡说道:“传令满琪高杰,骑兵出击,以京营骑兵会一会闯逆的精骑!”
随着令旗挥动,满琪与高杰催从骑兵倾巢而出,向着对面的农民军骑兵发动了突击!
“雁形阵?”
李自成面对着朱辟邪的骑兵阵型,心头愕然不已,震惊道:“他朱辟邪到底玩的什么花样,单薄的雁形阵面对我们箭矢阵,一旦被击穿,那身后的步兵方阵,必败无疑!他这是自寻死路!”
顾君恩也是满脸的愕然,随即明白过来,急声叫道:“闯王,怕是这精骑也装备了大量的火器啊,如同他们的步兵方阵一般!”
李自成悚然一惊,雁形阵,几乎将所有的骑兵都已经拉开了,很明显这是要将刘宗敏与贺锦的精骑给全部装进去,阵型拉开,就是为了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对农民军进行最大的杀伤!
果不其然!
两道雁形阵,相隔二三十步,前方的京营骑兵在距离农民军骑兵还有两百步的距离的时候,就已经纷纷举起了手中的火枪,发动了射击!
漫天弹雨激射而至,冲锋中的农民军骑兵纷纷落马,一阵骚乱,可是刘宗敏与贺锦亲自督阵,骑兵没有丝毫的停滞,还在向前突进;反而是后方明军的第二排精骑催马疾驰越过了前排的骑兵,同样举起了手中的火枪!
交替前行,轮番射击!
带到京营骑兵第三波射击发出的时候,闯营与革左五营的骑兵已经耗尽了锋锐,乱做一团了!
这个时候的京营精骑已经纷纷抽出了腰间的马刀,向着农民军的骑兵发动了最后一击!
所谓精骑,那就是骑兵中的精锐,只是,精锐与精锐也有区别,农民军虽然骑兵众多,但是真正的精骑,堪比关宁铁骑的精骑,几乎根本不存在,最强的精骑,也就是能够与秦军之中的精锐骑兵相提并论,原因很简单。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骑兵的训练战法战术,那都是掌握在将门手中的,寻常人根本就学不到,即便是想学也不得其门而入;农民军都是一群泥腿子造反,哪里懂得什么骑兵的训练跟战术?即便是有人天生将才,也只能是在战争中学到了一些经验,远远算不上骑兵的行家。
不光如此,农民军都是因为吃不上饭才造反的,本来就穷的叮当响,哪里有银子去打造无数的铠甲?铠甲与战马一样,都是古代最珍贵的战略物资,也只有浑身披挂的士卒,方才能够称得上精锐,也只有满身披挂的骑兵方才称得上精骑。
甚至诸如铁浮屠这样的重甲精骑,连战马都给戴上了厚厚的铁架护具,不要小看了这身铁甲,一队带甲骑兵,在战场上面对寻常的士卒,那可是真的能够以一当十的!
如今农民军精骑最多也就是有点护心甲,没有头盔,有的没有腿甲,至于战马护具那就更没有了,装备的劣势直接决定了农民军精骑的战力;如今的京营骑兵可不一样,虽然三千营的精骑刚刚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训练,战力也不咋地,但是人家身上的盔甲可是实打实的;至于说神机营甚至满琪的三千关宁铁骑,那可是实打实的精锐,真正的百战精锐,甚至可以跟满洲铁骑分庭抗礼的存在!
经历了连番火器射击的农民军骑兵本来就出现了混乱,如今面对着京营数千精骑的冲阵,直接陷入了巨大的麻烦之中!
刘宗敏与谷大成、贺锦全力应战,也依旧招架不住京营精骑的雷霆攻势,特别是三千关宁铁骑,战力实在是太强悍了,面对农民军,哪怕是以一敌二甚至以一敌三都毫不落下风!
刘宗敏眼看着京营的精骑将自己的骑兵打得节节败退,心头怒火中烧,手持金背开山刀,带着麾下一支精锐亲卫,向着对面的骑兵发动了冲锋,想要将明军的气焰给打下去!
如今的京营将士正在气势如虹的时候,连带着三千营的将士们都已经杀疯了,三千营游击将军赵明康看着刘宗敏冲了过来,纵马挺枪杀了上来,想要拦住对面的叛将。
不过,很明显赵明康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面的刘宗敏!
刘宗敏乃是铁匠出身,骁勇无敌,那是闯营的头号猛将,如同大唐的尉迟敬德一般,看到有人拦路,手中的大刀举起,狠狠地向着赵明康劈了下来。
赵明康手持点钢枪向上招架,大刀狠狠地劈在了枪杆之上!
咔嚓!
赵明康手中的点钢枪应声而断,大刀余势未衰,径直砍落,将赵明康的左臂斩断!
赵明康惨叫一声,翻身落马,身边的将领纷纷围拢上来救下了赵明康,将刘宗敏围在了当中。
只是,如今的刘宗敏一心想要立威扭转局面,哪怕是以一当五都毫不示弱,与几个明军将士厮杀在了一起。
顷刻之间,两死两伤,剩下的两个三千营的将领吓得再也不敢应战。
高杰与满琪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满琪的眉头登时挑了起来,催马就要向前!
“慢着,兄弟!”
高杰一把拉住满琪,低喝道:“这个是闯逆头号悍将刘宗敏,横勇无敌,连哥哥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满琪喝道:“那又如何,如果让他这样横冲直撞,我们这一战,可就不好打了!”
两个人正在争执间,一匹快马从河堤之上闪电般的冲了下来,冲入了战场,直奔刘宗敏!
刘宗敏以一敌六,连伤四人,即便是勇冠三军,也不免感觉到一阵疲乏,正要稍稍喘息,没想到远方又冲来了一个明军的将领,手中的铁锤枪,比之刚才赵明康手中的点钢枪足足粗了一圈!
“杀!”
来人也不搭话,劈面就是一枪!